谢诣既然决定接过谢端肩上重担,那行兵布阵、兵马粮草,所有他不懂的都要一一熟悉起来。
要补充学习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晏帝知晓他现下斤两,也不敢让他真的顶了谢端的位置,只让他从左侧先锋开始。
尽管如此,清衡院中的油灯还是日日亮到天色大白。
松枝在旁侧看的着急,想劝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刚从宫内回来,晏帝将朝中重臣的明细,以及关于前朝神秘组织的消息都拓了一份交由他。
谢诣打开封存的袋子,习惯性的拿起一旁的毛笔。
目光落到手中的笔上,目光凝了凝。
这笔是刘唐送与他的生辰礼物,用了两年,比别的笔都要合他心意。
“三郎,您看谁来了?”
松枝忽然在外头喊道,声音愉悦。
有人推门而入,见到屋内执笔的人,轻轻的笑了一下,若山涧清泉,悦耳动人。
谢诣这才看清,来人竟然是刘唐!
他坐在他面前,一只手撑着下巴,面上露着同往日不太一样的笑,似是明朗了些。
“子悠何事登门拜访?”
“无事便不能来了吗?”
谢诣被他的语气说的一窒,心下虽觉得有几分奇怪,但这种奇怪很快便被打断了。
“少衡真是可爱。”说着,目光停在他执笔的手上,轻笑出声,“这支笔,不是前年送你的生辰礼物吗?都这么旧了,还在用?不若换一支。”
“用着还算合手。”
他的语气冷淡。
这种冷淡的语气下一秒便被人击碎。
对方俯下身子,慢慢靠近他,上挑的眉眼中是他从未见识过的风情。
“少衡觉得,”指尖轻点他的胸膛,触及之处猛地燃起一把燥热的火,“子悠,是郎君还是......女郎呢?”
紧接着,好像有风沙晃了他的眼,一时叫人睁不开。
“这身装扮,少衡可喜欢?”
梳着时下最流行的飞天髻,鲜艳明亮的裙摆,面容娇艳艳丽,浑身带着馥郁芬芳的香味。
熟悉的样貌,带来的却是不一样的感受。
她朝他笑着,两人越来越近。
他呆在原地,一时间心神激荡,竟不知手脚该放在何处。
忽然间,脸上传来凉意,谢诣眨眼,摸着脸,看着松枝抱着一大束花站在他面前,表情惊慌。
“子悠呢?”
“刘郎君?”松枝不明所以,“三郎您怎忽的提起刘郎君,是要我去传话吗?”
谢诣怔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先前自个儿是在做梦。
这些日子看书看得晚了些,方才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还做了个这样的梦。
刘唐换上女装,变为女郎?
谢诣嗤笑一声,他怎会做这般滑天下之大稽的梦。
渐渐的,那笑容淡了下去。
眼眸乌黑深沉,他的神色莫名变得复杂起来,带着隐晦的自我唾弃和自我鄙视。
该死的,他竟然真的在考虑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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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诣:他把我当兄弟,我却......我是禽兽吗?!
众人:是的。
请问:唐唐口中的大哥哥是谁?
答对的小天使红包伺候!
☆、第二十五章 瑞雪兆丰年
堆积如山的书籍,熟悉军中事务, 任何可疑的人或消息, 还有晏帝时不时的暗中传召。
这些都忙的谢诣每天脚不沾地。
可即便如此, 放下笔的一刹那, 他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想到那日所做的梦。
女郎容貌艳绝, 笑着同他说话。
可怖的是,这女郎竟是刘唐幻化而来。
更为可怖的是,他竟如被人下了降头般,痴迷执着的认着这一点。
从幼时到现下, 他不停的在记忆中翻找着对方不同寻常的地方。
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这是种什么样的心态。
而他对刘唐究竟是个什么态度?
他并不觉得自己有龙阳之好。
若刘唐当真为郎君, 那他们便依旧是兄弟,今日所想不过是他的荒唐一梦,一笑而已。
若刘唐为女郎,那他不过是提前知晓这事罢了。
无论怎样,都算是解了心头的困惑, 不再像现下这般, 心中眼中想的都是这人, 连歇口气的功夫都没有。
谢诣预感, 如果真由这般放任下去,迟早有一天,他会疯的!
有好几次,他都站在刘家门外,听到里头热闹的响动, 伫立良久却没有进去。
松枝站在一旁直搓手,真搞不懂自家郎君是怎么想的。
这般冷的天气,在这外头一站便是一个时辰,可是什么都不说,刘家郎君又怎么能知道他的心思呢。
跟在三郎身边久了,对于他的心思,松枝隐约也能猜出点。
在他看来,想来想去,还不如直接开口问呢。
直截了当,直通终点。
刘家书铺。
柜台前,她翻看着前些日子借来的一本书。
里头内容有些晦涩难懂,基本上每一页都有不太理解的地方,她都一一做了标注。
最近冷得厉害,书铺门前也挂起了厚厚的布帘,阻挡外头呼啸的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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