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背到滚瓜烂熟的号码林纵横已经六个月不曾拨出,当然他也不曾接到这个号码的来电,以至于她在他的通讯记录里早就消失不见。
“嘟——嘟——”十几声接通音过去,那头始终没有人接。
正是心烦意乱之时,他的背被身后的牙牙轻轻拿食指戳了戳。
林纵横下意识转头,视线没转到计划的180度,在大约九十度的时候就被迫中断,紧急刹了车。
州围坐在轮椅上,正由身后的帅帅推着,从走廊那端缓缓走来。
她手里就捏着发出声声震动的手机,在越来越近的距离中,与他遥遥对望。
不知怎的,他想起了电影里常用的慢速播放。
待州围来到他身前,电话已经因为无人接听自动挂断。
她化了妆,上扬的剑眉猩红的嘴唇,头发在脑后束得很高,身上是一件紧身的,长及小腿肚的高领黑色针织裙,身体玲珑纤细的曲线毕露,膝上是他的西装外套,再往下,一截莹莹的小腿被黑色的衣料衬得越发雪白,反季节地暴露在空气中。
整个人精致极了,也精神极了——这个精神不止是来自于她的妆容和穿着,还来自她淡然的神情,更来自于她开着肩膀挺着脊背的仪态,全然不见半分病中的憔悴和虚弱,惟一的破绽只有左脚上裹着的那层石膏。
助理之间互相打了招呼,剩两个主角一站一坐地对峙着。
州围先开的口,话说得很自然:“你怎么来了?”
林纵横不答反问:“你去哪了?”
“我去要回属于我的东西。”州围说,然后她静待他的回答。
良久,林纵横说:“我也来要回属于我的东西。”
第15章
“我也来要回属于我的东西。”
牙牙:“!!!”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除此之外拦不住的还有主子要说骚话。
帅帅
小田:“???”
要回啥东西啊要回?外套啊?
还是……
二人惊疑的目光落在前头因为坐着所以海拔比大家都低了一截的那颗后脑勺上。
这厢几个助理心情澎湃脑洞大开,倒是“东西”的重大怀疑对象本人很是宠辱不惊,抬了手,将膝上的外套拿过递了出去。
牙牙
帅帅小田纷纷别开眼,没眼看……
州围为什么还外套,难道没听出来那弦外之音吗?!人家都说得这么明显了,怎么会听不懂呢?!
急死个人!
淡定的人不止州围一个,林纵横也是面不改色,接过衣服,随手搭到自己臂弯上。
在此情此景前,牙牙
帅帅小田难免对自己的认知产生些许怀疑:等等,难道林总的意思真的是那件外套吗?
不应该啊!!!
当局者和旁观者之间两股全然不同的气场暗暗交织,融合得很诡异。
州围完全没受影响,掀掀眼皮:“还有么?”
“有。”林纵横走近一步,居高临下地望进她的眼睛,看到一对亮亮的瞳孔里有自己的倒影。
剧情太刺激了。
牙牙被激得起一身鸡皮疙瘩,更感受到了自己不该继续待在这里当电灯泡的神圣使命,率先败下阵来当逃兵:“我要去上厕所。”吆喝小田,“妹子,一起吗?”
小田点头如捣蒜:“去。”
完全不顾病房里就有洗手间。
帅帅望着二人逃也似的背影:“……”狗日的,他还想看啊!本来法不责众,现在就剩他一个人了,不走好像会显得特别不识相。尤其当州围的眼神扫射过来的时候,如果他没有多想的话他确实从里面感受到了凉意,所以他立刻怂了认输,追着两位女士的脚踪而去:“等我!我也要去厕所。”
州围瞧着那三人两前一后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嗤笑一声收回了视线,问:“还有什么。”停顿一下,自问自答:“领带?”
林纵横绕到她身后,双手扶上轮椅把手,稍稍施力推她前行:“嗯。”
轮椅到床边,林纵横走到州围身旁俯身抱她上床。
人到床上,他正要抽手。
她双手十指交叉在他颈后不肯松开,又一点点收紧,她垂着眼眸,轻声问:“还有呢?”
她问的是“还有呢”,不是“还有吗”。
问完她把眸子抬了起来,两张脸隔得很近,除了眼神,还有呼吸紧紧纠缠在一起,千丝万缕,再难分你我。
答案显而易见,就在呼之欲出的边缘。
她想亲耳听到,他亦然,迎视着,把问题抛了回去:“还有什么。”
“州小姐你可算回来了,我们怎么都联系不到你,你这样的状况要好好休息的呀!哪能到处乱跑。”护士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病房门口的,打破了谁也不愿意先低头的死局,而且方法简单又粗暴,要是把这个局面比作一盘陷入僵局找不到出路的棋,那么护士小姐姐就差不多是直接把这盘棋给掀个底朝天扫落了,黑黑白白的棋子欢快地蹦跶了一地。
棋子的位置两位对手都还记得,但是捡起来再重新摆好位置继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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