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之遥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一直寄养在伯父燕祺的膝下。
“慌慌张张的做什么,还不快去找!”
在一片议论声中,一直扮演大佛的燕之遥站了起来,把喜服一脱,直接拍在了桌子上。
“新娘子找不着了,我看我这婚也不用结了。”
呦呵,哥们刚啊!
“你!”燕祺气的够呛,一把把燕之遥拉回来。“回来你,好好坐着。”
还没平静多久,一声尖利的惊叫就划破了夜空的寂静。
几乎是同时,燕之遥和辛月都起身朝着尖叫声的来源处跑去,柴莹莹一看辛月去了,一咬牙也跟着一起跑过去了。
初春的夜晚还有些寒冷,池塘边的柳树上还挂着一层霜,辛月赶到尖叫声传来的地方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凄艳的画面:
池水在夜色中看不清颜色,反射着莹白的月光,池子中央飘着一大团绸缎样的东西,在夜幕中是诡秘的深红色。
池边站着惊魂未定的白悦梅,颤抖的手捂着苍白的脸,剧烈的喘息着。
燕之遥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立刻派人将那一大团红色的物体打捞上来。
赶过来的柴莹莹拉了拉辛月,小声问:“那是什么?”
辛月附在她耳边:“估计是白悦玲。”
柴莹莹的目光一凛,小声骂了一句娘:“我靠,这么邪门吗?”
下人提着灯赶过来,照亮了打捞上来的人,果然是新娘子白悦玲。
白悦玲的长发浸了水,黏在湿漉漉的华服上,脸色苍白的没有血色,眼睛却大睁着,瞳孔散大的骇人。
燕之遥蹲到白悦玲身边,将她的身体翻过来,随即便看到了插在白悦玲身后的一根长簪子。
碧玉的簪子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着柔和的光,与艳红的华服形成的鲜明的对比。
辛月感觉柴莹莹握着自己的那只手兀得收紧了。
“辛月,”辛月听见柴莹莹颤抖的声音,“那根簪子……是我的。”
第3章 庶女案(二)
漫长而煎熬的一夜过去了,天色终于变得明亮,东方的朝霞初升,映射在池塘里彤云翻卷。
昨夜还是新郎官的燕之遥摇身一变成了大理寺卿,正蹲在新娘白悦玲的身边验看伤口。
“真够牛逼的,”辛月感叹,“好歹也是自己的妻子,真是冷血。”
旁边的柴莹莹就像没听见一般,自从发现那支簪子是她的以后,她就一直处在迷蒙的状态。
“可咋整啊,这可是确凿的证据。”柴莹莹挠着头,“我觉得我药丸。”
辛月抱着胳膊安慰她:“害怕啥,你这样我也有动机,我还预言过白悦玲要出事呢,我慌了吗?”
您是法师,您厉害。
第一现场发现者白悦梅已经冷静了下来,正靠着王夫人啜泣。
“没事了。”虽说白悦梅并不是王夫人亲生,但总归还是自己养大的孩子,王夫人还是心疼的很,“都过去了啊。”
柴莹莹和辛月坐在王夫人身边,皆是沉默。
这实在是没法安慰。
燕之遥在这个时候很煞风景地上前问白悦梅都看到了什么。
“燕大人是不是有些太不尽人情了?”辛月本来就看不太惯燕之遥这个薄心薄情的样子,便下意识地抱怨了一声。
燕之遥却盯着辛月研究了很久,说:“这位就是那个毁了我两段姻缘的新任国师大人吧?”
什么叫毁了?
“大人这是在怪我?我只是把卦象上的东西告知王夫人,并不是故意破坏大人的姻缘。”辛月很是义正严辞,大公无私。
柴莹莹心里想笑,她怎么不知道辛月还会看卦。
王夫人突然很敬佩地看着辛月:“燕大人的确错怪国师了,国师说的都是对的,当初国师就提醒过我,说玲儿这婚事有波折,都怪我心眼小,没在意。”
哎呦阿姨,您少说几句吧。
“哦?这么说,国师早就知道白悦玲会出事?”燕之遥眼里闪过一丝怀疑。
辛月一笑:“大人怕是耳朵有问题,我只说会有波折,没说白小姐会身死啊。”
柴莹莹刚想打个圆场,就听见王夫人怀里的白悦梅轻声地说:“不是我……”
辛月和燕之遥顿时安静了。
“不是你什么?”燕之遥又问。
白悦梅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恐:“不是我杀的她,她已经死了,她当时已经死了!”
白悦卿突然抓住白悦梅颤抖的手,双眼注视着她,柔声问:“那你告诉我,你都看见了什么?”
白悦梅渐渐冷静下来,声音也渐渐平复:“我……我本是想去找三妹妹,祝贺她新婚,可她并不在婚房里,我就去院子里找……我看见她坐在池塘边的凉亭里,我就上去……上去推了她一下,她就……”
“掉进水里了是吗?”燕之遥问。
“对对……我没有用力的,她她她就掉下去了……”
燕之遥若有所思:“也就说,那个时候白悦玲已经死了,身上插着那根碧玉簪子。”
柴莹莹浑身一抖,被辛月一把拉住了手。
“对了,我有个问题。”燕之遥抬起头看着有些惊慌的柴莹莹,“我听几个白家的婢女说,那根簪子是白二小姐的?”
“是是是……但,我也不知道怎么跑她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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