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炸得全场皆惊,众人面面相觑,愕然不已。立在马太师身边的羽族族长皱眉向羊太宰道:“羊长老,听说这位程小友是你带进虎狼城的?那还真是……”羽族族长看了一眼花齿,欲言又止,似乎觉得除了“引狼入室”之外,实在没有更合适的词了。
羊太宰苦笑看向程珊,程珊道:“请大家听我一言。”
“神识蛊不可传,否则韩不伤也就不是韩不伤了。”众目睽睽之下,程珊神色凝重却语调从容,“更何况师父现下被囚于幽冥深处,受怨灵噬咬不休,自保尚且艰难,如何会插手虎狼城之事?”
希夷处置韩珞为的是杀鸡儆猴,恨不能天下皆知,这一点无人反驳,只花齿固执道:“焉知不是希夷与韩不伤故意作的戏?”
程珊一笑:“花将军说笑了,虎狼城何德何能,能劳我师父和希夷为你们作戏?”
花齿一噎,不再作声,程珊继续道:“况且希夷害我家破人亡,花将军污我是幽冥奸细,实在欺人太甚,就因为你败于我么?花将军,倚老卖老可不怎么好,虎狼城的前途,妖族的未来,终究是要在下一代手里的。”
程珊说着又靠近花齿些许,在他耳边轻声道:“我虽没有神识蛊,却也可以让你修为自此停滞,花将军,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可想清楚了。”
花齿闻言猛地一抬头,周身真气鼓荡,眼中红光大绽,竟是已现杀意。一直镇定的程珊终于感到一股刺骨惧意,本以为花齿刚在九转阵内中了她一道太阴真水,真气并未恢复多少,便想激得他彻底发了疯,在众人面前出丑,失了威望,妖兵统帅的位子也就迟早要腾出来,然而程珊没算到的是,花齿恼羞成怒的后果,是拼着一世修为,要跟自己同归于尽。
二人距离太近,花齿全力一击,程珊什么花招都来不及耍,只能硬着头皮全力防守。紫电随心而动,铮地挡在身前,程珊得以抽身后退,然而花齿紧跟着她,眼见就要破了她的护体真气。紫电疯了一般轰鸣不止,一切都在电光石火间,在场诸人皆救之不及。
正在这时,一支玉笛凭空出现,无声插进二人之间。玉笛光华有如皓月,紫电在其面前都失了气焰,徐徐收敛,自动回到程珊背后。
这玉笛所携真气丝毫没有压迫感,看似温润柔和,却逼得程珊与花齿纷纷后退。众人纷纷讶然抬头,去寻玉笛来处,林远岱眼睛一亮,面向半空,神情透着一丝肃然,而小豆丁则倏地一下钻入土中,瞬间消失不见,不过此情此景也无人注意。
程珊先是认出了玉笛,她曾在西海与这玩意儿有过一面之缘,而后意外转头,忙撇了花齿,整衣恭敬行礼道:“见过仙君。”
第57章 原来是她
白衣仙君从天而降,挥挥手就让发了疯的花齿动弹不得,那副冲和从容的派头让场上半晌鸦雀无声。程珊感念他相救之情,揖礼行得有模有样,恭敬虔诚,长春打量一番少年打扮的程珊,用玉笛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微笑道:“原来是你这丫头,打扮成这副模样,方才竟没认出来。”
长春温润端方之名三界皆知,然而这会儿大庭广众,与程珊讲话的语气却莫名熟稔可亲,程珊心下奇怪,受宠若惊地挠了挠头,粲然笑道:“多谢仙君出手相救,第二次啦。”
长春微笑颔首,羊太宰率众长老上前拜见,恭敬道:“长春仙君大驾光临,虎狼城有失远迎,失礼失礼,不知仙君来此所为何事?”
长春闲话家常似地道:“听闻全妖大较重启,闲着无事便来瞧个热闹,不知为何却见九转阵已撤,这边仍在生死相拼?”
“这……”羊太宰是决然不信他是来瞧热闹的,一时猜不透长春意图,言语不由踌躇起来。
程珊嘻嘻一笑,主动上前道:“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我运气好捡了个魁首,却赶上花齿花将军对我有些误解,便再较量两下。”
长春闻言眉头微拧,旋即笑对众人道:“都说全妖大较是妖族中的头等大事,怎么听起来似乎有些随意?既已决出了魁首,撤了阵法,还可以继续挑衅?”
羊太宰略一咂摸这话,心下倍感意外,长春竟会出面维护程珊?不过不解归不解,羊太宰倒是乐得顺杆爬,肃然道:“那自然是没这个道理的,三甲已成定局,全妖大较的章程绝不容任何人置疑。”言罢瞥了眼花齿,花齿似乎被下了禁言术,这会儿面上的愤怒化为乌有,渐渐转为绝望,转过头去不理他人,安静在一旁调理真气。
“请。”羊太宰微笑抬手,示意程珊立即去按了手印,走完仪式,以免再生枝节。
程珊感激地冲长春一笑,想邀小豆丁与金苔一起,转头才发现小豆丁不见了,四下都寻不到她的身影,连一丝真气也感应不到,这第二名竟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凭空消失了。
众长老面面相觑,仪式尚未完成,三甲却少了一个,正四下传问的当口,林远岱突然出声道:“图长老好像有伤,方才可能自觉没心情旁观别人生事,就先回去了,她的手印日后补上就是。”
程珊闻言略感怪异,自己一直和小豆丁在一起,怎么不知道她有伤?正纳闷间,金苔催道:“我们先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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