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男人,有什么欢可寻?”一菊纳闷的摇头。
“你没听说过龙阳之癖吗?有些男人就好这口,好男颜不好女色。”二兰说完后,替自家主子担忧起来,“万一秦二少爷真是这样的人,该如何是好?”
邱嬷嬷轻斥了句,“说不定他只是去见识见识,你们先别大惊小怪的。”
二兰再补了句,“可李子说,那秦三少爷说他堂哥一个月里要去好几次呢。”
一个月里要去好几次,这显然没办法再说他只是去见识,邱嬷嬷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待一个时辰后,明芸秀睡醒,就见邱嬷嬷和一菊、二兰都满面愁容。
她莫名其妙的问:“怎么,谁欠你们银子啦,怎么一个个都垮着张脸?”
“小姐,您总算醒了。”一菊连忙走到床榻旁服侍。
“嗯,现在什么时辰啦?”明芸秀下了床榻,见房里已点起烛火,外头漆黑一片,随口问了句。
“酉正一刻。”一菊回了句,拿了件斗篷给她披上,大雨不久前已停了,这秋夜里有几分凉意。
邱嬷嬷斟了杯茶给明芸秀,让她润润嗓。
二兰则将厨房送来的饭菜摆上桌,“小姐,可以用晚饭了,这庄子的厨娘做的饭菜意外的好吃呢,您快尝尝。”适才趁着她还没醒时,她们几个已轮流去用过饭了。
明芸秀正好饿了,坐到桌前,拿起筷子挟了块红烧豆腐,豆腐烧得很入味,让她胃口大开,她端起碗吃了起来。
虽自幼便被教导食不言、寝不语,但明芸秀从来不是个安分的姑娘,她一边吃饭,一边问道:“对了,先前我睡着前,二兰说了什么?”她隐约记得邱嬷嬷和一菊听了之后似乎很吃惊的样子。
二兰看了邱嬷嬷一眼,不知该不该在主子进食时告诉她那事,小姐知道后,也不知会不会吃不下饭?
邱嬷嬷颔首道:“小姐既然问了,你便告诉小姐吧。”
二兰把李子先前听来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她,“李子听见秦三少爷同人说,秦二少爷常去相公馆找小倌,而那位与秦三少爷说话的爷,似乎也是代兄迎娶,他说他大哥在成亲前还跑去逛窑子,与人打架摔断了脚,故而无法前去迎亲,才会由他代兄迎亲。”
明芸秀听完之后一愣,讶异的问:“相公馆里的小倌不都是男子吗?”
“是这样没错。”邱嬷嬷回道。
思及一个可能,明芸秀惊讶的瞠大眼,“难道……我要嫁的夫君竟然是个断袖?”
“也许秦二少爷只是好奇,才会上那儿去玩玩。”为免自家主子过于忧虑,邱嬷嬷安抚了她一句。
“可二兰方才不是说秦二少爷常上相公馆,这就意味着他多半是好这口的。”说到这,明芸秀才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妙,“倘若他只好男色不喜女色,那我下半辈子岂不是要守活寡啦?”
她偷偷瞒着父亲看了不少话本、杂记与民间传奇故事,不是个不谙世事的天真少女,明白男子若有龙阳之癖的话,对女色之事便会提不起兴致来。
纵使成了亲,那妻子多半只是摆着好看,唬唬外人罢了,不会对妻子有过多关注,更别提闺房之事。
她可不想一辈子被关在后院里守着活寡,出嫁前,她还特地看了梅姨娘塞给她的一套秘戏图,观摩学习上头的一些姿势,想着日后兴许能在闺房之中用上,给夫妻之间增添点情趣呢。
万一夫君对她兴致缺缺的话,那些秘戏图上的动作不就白学了!
这么一想,她忍不住蹙起眉,爹怕是不知道秦书恩有这癖好,才会让她嫁给他。
她接着想到二兰适才说起,另外那个成亲前跑去逛窑子的,不就是姜姊姊要嫁的人吗?
这都什么事呀,怎么她们要嫁的人,一个好上相公馆,一个爱去逛窑子!
这事也不知要不要告诉姜姊姊,思忖须臾,她觉得还是别说,毕竟这事是李子听来的,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说不定是秦三少爷与那人闲着无聊,拿自家兄长来说笑罢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厢房里,姜玉樱站在窗边望着窗外那轮明月,心绪紊乱。
自打得知明芸秀将嫁给秦书恩为妻后,她的心就揪着。
她不平的问道:“为何老天如此不公,她能嫁给秦二公子,我却不能?”
当年一眼误终生,那道温润如玉的身影,在她心上烙下重重的一笔,教她这些日子来思之难忘。
她喃喃祈愿,“若是能嫁给秦二公子,我愿付出任何代价。”
话落,忽然刮来一阵风,风里仿佛隐隐传来一句话——
“你说的可是真的?”
她着魔般的回答,“当然是真的。”说完后,她有些错愕,自己竟错把风声当成了有人在问她话。
她黯然摇头,觉得自个儿八成是想嫁秦书恩想得都要入魔了,才会听错。
翌日一早,两支迎亲队伍各奔东西。
此时庄园里一座阁楼的二楼,身穿灰白长袍的管事站在一名玉树临风的男子身边。
男子身上披着一件白色斗篷,面容仿佛隐在一层薄雾里,看不太真切,只能看见他狭长的琥珀色眸子微垂,似乎正注视着在庄园前分道扬镳、各自远去的两支迎亲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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