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鸡鸣山?”
苏瑾瑾觉得怎么会取这么奇怪的山名,难道山里不仅奇花奇草连成片,连山鸡都要比别的山要多上一些?
赛图眉毛一挑,“怎么?哪里不对?”
所幸苏瑾瑾对山的名字不是十分感兴趣,她摇摇头,道,“鸡鸣山在哪里呢?”
赛图爽利答道,“就在此地往西南方向二十里处。”
苏瑾瑾是个路痴,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指不清楚,更别说分辨西南西北了。
陶硕考虑的事情比苏瑾瑾更多,他仰头看向远处,山峦在浓稠的夜里只凸显了一个模糊的轮廓,他确定了大致方向,收回视线。“敢问族长现在是萤光蕈生长的时节吗?”
萤光蕈在滇州不算珍稀植物,随便拉出一个滇州人都对它的习性了如指掌。“滇州雨水多,气候潮湿,最适合野生菌子生长,不过萤光蕈一年只生一季,你们来得巧,等过了这个月,要寻萤光蕈可能就要等明年了。”
总算没有白跑一趟,苏瑾瑾高兴坏了,却听陶硕接着问,“据我了解,滇州毒物多,有毒的植物也不在少数,不知这萤光蕈是否身带毒性?”
围着看热闹的滇族人发现也没有什么热闹可看,渐渐散了。赛图身边只剩了四个同族,都警惕得看着陶硕,生怕这个外来人会对他们的族长不利。
赛图却没有这么大的危机感,“放心,萤光蕈只有轻微的致幻作用,不会伤及人命。”
陶硕安下心,打算明日就上山一探究竟,赛图看出他的意图,笑着开口,语气略带挪揄,“这位兄弟功夫出众,独自上山想是没有问题,若是带上尊夫人这个”
“累赘是吧?”苏瑾瑾快速接口,转向陶硕,“我就是要跟你去,没得商量,你别想把我一个人扔这儿。你家娘子貌美如花,要是真被别有用心的人拐跑了怎么办?”
最后一句指桑骂槐的话说得毫不留情,别有用心的人摸了摸鼻子。
赛图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旁边的滇族人欲为有人挑衅族长威严而打抱不平,赛图抬手制止,便再无人说话了。
赛图神色间没有怒气,笑着看向苏瑾瑾,“从来没有哪个女人敢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姑娘真的是有趣得很。”
苏瑾瑾不以为然,“知道你这叫什么?”
“叫什么?”滇族人从首领到族人都有不耻下问的好品质,族长一发问,剩余四人都拉长耳朵等待后文。
“欠虐。”
此语一出,族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不约而同对胆大包天的苏瑾瑾持了令人愤怒外的其他看法。
“瑾瑾。”陶硕为防她再说些惊人之语,赶紧出声喝止,语气却是蕴含宠溺的,半点怪罪的意思都没有。
第44章
在外人面前苏瑾瑾向来很给自家相公面子,听闻他似真似假的一声低喝,苏瑾瑾立即老实得低下头,手摸到陶硕腰间,毫不客气地掐了一把。
陶硕眉头几不可查得皱了一下,从背后逮过她不老实的手,重重一捏,苏瑾瑾倒吸了口冷气,一声痛呼被她硬生生地憋回了肚子里,想发火还不能,这么多人,多扫她家相公面子。
苏瑾瑾默默在心底记了一笔——等回到宛城,选个她不方便的日子,关上门慢慢收拾。
陶硕趁着机会多问了几个问题,苏瑾瑾等得不耐烦,伸手在他背上划字。酥酥麻麻的触感像一团火,烧上了四肢百骸,陶硕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心神来辨别背上的字。
笔划有些多,不算难认,苏瑾瑾又写了一遍,陶硕被她弄得哭笑不得。还以为她老实了,结果还是个记仇的。苏瑾瑾故意放轻力道在他背上写了四个字,生怕他认不出来,重复写了三遍——秋后算帐。
“陶兄?”陶硕走失的思绪被不甘心被忽视的赛图硬拖回先前的话题——鸡鸣山蛇虫鼠蚁众多,有没有防止毒物靠近的法子?
“自然是有。”赛图答得笃定,但具体什么法子又顿住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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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瑾坐在窗前闷闷不乐地看着天心的一轮眉月,门“吱呀”一声从外面被人推开,陶硕拿着两包糕点走进来。
这么大的动静,苏瑾瑾当作没听见,陶硕看着她纹丝不动的背影,有些无可奈何。
斗花会上,他与赛图约好明日天一亮便出发前往鸡鸣山,陶硕想也不想便答应了下来。一来,赛图对鸡鸣山的地势了如指掌,又有克制毒虫毒蛇的经验。二来,山间菌子种类繁多,赛图说萤光蕈的长相同普通菌子没有太大分别,晚上可以通过萤光蕈发出的绿色光芒来区分,白日里,即便是常在山间走动的人不细细辨认都可能会弄错,总不能一锅粥全端回宛城。
赛图对陶硕有毫不掩饰的欣赏之意,自然愿意帮这个忙,不过前提是不让陶硕带上苏瑾瑾。
在赛图只装得下武力与权势的脑回路里,长得好看的女人除了看着赏心悦目一些,再加上传宗接代的先天优势外,也就没有其他用处了。真带上一无是处的苏瑾瑾上山,帮不上忙不说,还容易坏事。
苏瑾瑾最初听到他嘴里吐出这个毫不留情的说法,险些喷出一大口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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