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痕听罢,满脸凄怆:“她,她死了。”
众人听罢,直从云端掉至深渊,纷纷道:“怎么会这样?”
吴痕在亲人的一再逼问下,将来龙去脉全盘托出。
吴渝拍桌而起:“好一个王中庭,杀害朝臣在先,诬陷栽赃在后,若不是栖霞法剑,痕儿也险些丧命,如此丧尽天良之辈,杀了都不能解我心头之恨!”
胡氏早知丈夫将爱子之情深藏于心,此刻他激动之余,竟不再掩饰,一时为吴痕感到慰藉,想到此处,言道:“痕儿虽说是为民除害,可王氏一族绝不会善罢甘休。”
吴渝愤愤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倒想领教领教他王朔的手段。”
吴钩点了点头:“渝儿说的有理,就算我们侥幸保全,一家人过上担惊受怕的日子不说,若是因此让他们把气撒在乡亲身上,我们如何心安?”
吴痕见亲人竟然不愿逃走,赶忙道:“爷爷,请您和爹娘放心离开,孩儿自会留守此地,不让他们胡作非为。”
胡氏听罢更为着急:“痕儿,你这样做爹娘又怎忍心弃你而去?”
正在此间,老仆人在大厅外道:“老太爷,老爷,门外来了一位年轻公子,说是有事相求。”
在此关头,吴痕岂有心见人,道:“吴伯,您就说家中有事,将他回避了。”老仆听后照此回话。
却说门外之人,名叫陈雄。自从吴痕杀死王中庭后,王氏一族大为震怒,誓要让吴痕付出代价。可是吴痕自从进入皇家学院后,一心沉迷修行,鲜有人知道他的身世来历,只好暗地传出消息,若有人能够找寻到吴痕,自有好处良多。那日陈雄听到消息后,心中道:“想我陈雄也是火之力之人,若是能够加入到王氏一族的阵营,以后何愁不能出人头地?”转念再想:“那吴痕多么眼中无人,当日他法剑遗失,也对我不屑一顾,今日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想罢,联系上王氏族人,与之定好计策,让吴痕血债血偿。这陈雄曾有幸得到上天眷顾,与吴萱妙言一道获得天云法印,可惜自己不知珍惜,空负上天美意。
陈雄听了老仆的回答,再道:“山里又有了妖灵,还是拥有法剑的一只妖灵,我在此等候吴大哥一同除魔卫道。”
老仆听后来到大厅回报,吴痕轻道:“这种事我再也不会去管,他要等就让他等着吧。”
吴钩听到拥有法剑的妖灵,问吴痕:“你的法剑十年前遗失,会不会被这妖物拾取,这才为祸清风山?”见吴痕不再答话,再道:“归根结底,此事也是因你而起,你不该忘记你的初心。”
吴痕回道:“孙儿没有忘记,只是连家人都保护不了,何谈其他。”
吴钩见吴痕平淡神情下的心如死灰,不禁心想:“痕儿如今犹如行尸走肉,我们是他的唯一寄托,若是我们再受到伤害,后果不可想象。”于是看了众人一眼,见他们点头同意,开口道:“我们答应你,你去清风山做你的事,我们这便收拾行李,离开此处。”
吴痕松了口气:“好,只要你们愿意离开,孩儿留在此处,也会心存念想。”言中之意,在与对方周旋时也会保重自己。吴痕说罢,想到是自己害得亲人背井离乡,此后过上等同逃亡的日子,心中苦涩不由双膝跪下:“孩儿拜别爷爷,拜别爹爹娘亲,拜别诸位长辈!”众人见此,也分外不舍。
与家人告别后,吴痕跟着老仆出了府门。陈雄见吴痕终于到来,赶紧行了一礼:“吴大哥,久仰久仰。”
吴痕将来人看了一眼,问道:“你是和舍妹一起通过测试的那个人?”
陈雄点了点头:“吴大哥果然好记性,在下陈雄,昨日我在山中发现一条会使用法剑的蛇,想请大哥一起除魔卫道。”吴痕点了点头,于是陈雄在前面带路,两人一起向清风山上走去。
到了陈雄说的地方,时间已近傍晚。吴痕正仔细查探,忽然看到山下火光冲天,正待观察是何处着火,身后闪出六个人影,一个个气势不凡却杀气凛凛。
吴痕客气地问了一句:“诸位也是为了蛇怪而来?”
陈雄走到这六人前面,回答道:“一个小妖灵怎么可能惊动这么多前辈高人?吴痕,难道你真地忘了当日所作所为?”
吴痕脸色一变:“是你引来他们?”
陈雄爽快答道:“不错,是我。当日你先后杀了卫子夫父女,又残忍杀王中丞的独子,似你这等丧尽天良之人,人人得以诛之,若不是我修行尚低,何须惊动各位大人。”说罢,又向身后六人鞠了一躬,谄媚之情颇盛,接着指了指山下的火光:“看到没有,未免你有后顾之忧,大人们已经替你火葬了吴府上下,哦,包括你那不中用的父母爷爷。”
吴痕听罢心中一颤,抱着一丝希望向那几人求证道:“他说的可是事实?”
一人冷冷地应了一声:“不错。”
听到他们承认,吴痕身上顿时犹如冰水浇下,直浇的心如死灰,腿上一软,便跪在地上,张大着嘴,却发不出丝毫声音,巨大的无助悲伤让他心如刀剐,双手直在地上重重地划出几道血印。可忽然间吴痕又仰天长笑,悲惨的笑声在漆黑的山间肆无忌惮地回荡,让人汗毛竖起。片刻后,吴痕的喉咙艰难地动了动,几度哽咽后道:“他们与此事毫无关系,你们怎么忍心?”接着猛然抬头:“你们怎会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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