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争瞪了一眼拾子,“你不是挺本事的么?自己猜猜看?”
拾子脸色一沉,“我看着像中洲北的洪江荒原,问我爹,我爹也不说。谁没事画那劳什子地方干嘛!”
无争一惊,想不到拾子已从边角草图得知真相,“行了,去跟立北玩吧,记得嘴巴要牢。”
“好嘞!立北答应今儿给我做个双鸟,逼真的不行,我去了,师父。”拾子笑着一溜烟跑了,燕北从桃源过来,捡了一小撮针叶,装了布袋递给无争,“我昨儿去陶窑,立北又壮实了,旁边童苑还有人教读书写字,骑马射箭,真是个好去处。”
“噢,那童苑里都是些没钱上学的孩子,我敛了几个人,每日教些东西。”
“无争大人不是说,今日要去荔香院?”燕北一改近日冷淡,主动示好。
无争微笑,“带上若兰小其子,走。”
一行四人,骑马不多时便到了荔香院外。
若兰看着幽静典雅的荔香院,不觉赞叹,“原来我只觉得桃源美,没想到,这荔香院竟也别有一番风韵。”
“荔香院,原是太皇祖宠妃的私院,太皇族宠爱云族贵妃,云族贵妃又颇爱荔枝,太皇祖命人修建了这处满是荔枝树的院子,每年荔枝结满的时候,果香扑鼻,因此取名荔香院,后来皇祖嫌此园奢靡,便封了,再后来,有人提议将此院作为各族世子读书考较之地,皇祖便重新开启荔香院,现如今这荔香院,除了荔香,还有些书香气。”
“那爷今儿来这是,要考较各族世子的学问?”若兰问道。
无争摇头一笑,“我非朝官,哪有资格考较各族世子学问,今儿荔香院管事让我帮他整理些存药,顺带画个院中花草图,朝廷拨了银子重修荔香院,昨儿就已经开始了。”
几人进了院子,见中间花草之地正在翻修,几个穿着白奴衣的野奴正在低头翻土。
燕北看了看那几个白衣野奴,身形壮硕,动作利落,配合很是默契。
院中有人认出无争,几步走来,给无争行礼,寒暄客套。
无争叫若兰与小其子去了后院,找管事,自己留在院中,与几位承子,贵子说话。
“听说今年试题乃是太子殿下督考,着书苑阁草拟,似是与时下之政有关?”殷亲王靠近无争,想得些可靠消息。
无争一笑,“哪年朝选之题,与时下之政无关?”
“去年朝选得中三甲,皆是标新立异,今年可否也沿用此略?”奚贵王笑道。
无争说道,“标新立异也得立得住,若是乱说一气,与疯人何异,列位都是族里的世子,即使朝选不中,依然得朝廷优厚礼待,勿需担心。”
院中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世子,围着无争,问这问那,燕北只好悄悄退到一边。
“陶管事,堂堂荔香院,竟然出了偷手,你这做管事的是怎么当的?”荔香院二层廊阁处,一个身着华贵刺绣锦衫的公子哥,指着一个中岁男子大喊,“我从柳都带来的血凝玉,一共两块,本来今日要面呈贵妃娘娘,如今在你荔香院丢了,叫我如何跟贵妃娘娘交待。”
那中岁男子,身材矮小,面色和善,不住致歉,“俞亲王息怒,这荔香院人手本就少,况且都是从宫里调来的老人,在荔香院多年,从未出过事,俞亲王是不是再找找,我已私下里问过这些人,真的是没有见到亲王所说的血凝玉。”
“你什么意思,难道是我自己藏匿了不成?”
“不不不,俞亲王,我不是这个意思……”
两人吵嚷声越来越大,吸引了众多人的注意。无争此时退到一旁,见燕北在侧,便说,“有好戏看了。”
“他们,”俞亲王突然指着院子中那些翻土的白衣野奴,喊道,“你查过他们了吗!”
那陶管事顺着手指方向望去,见是野奴,一愣,皱了眉头说道,“呃,这些,这些白衣奴乃是宫里派过来的,并未近身寝阁,昨日过来也只是做事,做完便去了后院休息,俞亲王之玉乃在寝阁,应与这些白衣奴无关。”
“胡说!”那俞亲王怒不可遏,噔噔几步下了廊阁,推开众人,瞪着那几个白衣奴,喊道,“他们乃是天生的贱种,手脚浸了沸水也是脏胚子,我那血凝玉前儿还好好的在阁里放着,从他们来,就不见了,你敢说与他们无关?”
那陶管事面露难色,“这……”
旁边有人喊道,“大哥,你再找找吧,说不定,说不定是掉在床下,走吧,我陪你再去找找。”说话是俞族小贵王,他年纪尚小,一直躲在人群外侧,没有露面,见俞亲王怒不可遏,便走上前来劝道。
“不行,肯定是这几个贱奴不知什么时候偷了血凝玉,必须让他们交出来。”
这几个白衣奴见俞亲王指责自己,赶紧跪下,低头不语。
燕北在侧,有些气愤,见无争平静如水,只好作罢。
“俞亲王,你看他们身穿白奴衣,浑身上下连个洞都没有,怎么藏呢?宫里的规矩,野奴更衣前后都要净身细搜,他们就算是偷了,藏到某处,也带不走,有这必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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