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山的小雪人_秦风叠韵【完结+番外】(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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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下午三点了。

  “爸爸。你吃饭了吗?”张子纯看着车窗外的那一侧,低声问了一句。

  张德礼半晌没应声。

  她回过头看向张德礼的那一侧。张德礼注意到了女儿的目光和询问,皱着眉头,低头看着火车上的杂志。“我不饿。”

  张子纯没再多问,重新把头转向车窗的一侧。

  白壁黑顶的民居已经不再出现,窗外稀稀落落地出现了水田。有农人赤脚在水中劳作,水面上飞起几只像白鹭一样的鸟。

  张子纯几乎把脸贴在了车窗上,好奇地看着窗外大片大片的水田。

  这就是传说中的水田吗?

  作为一个从来没离开过北方的正宗北方人,她只在地理书上见过南方的水田。

  窗外的水田映着天上时浓时淡的云,落在张子纯眼中。这是这趟旅途中第一件让她眼前一亮的事物。

  她回头看看张德礼。“爸爸,水田!”

  张德礼把目光暂时从火车刊物上挪下来,随意地向窗外一扫,“嗯”了一声,没有做过多的评价。

  一个多小时后,火车到达了杭州站。

  这是张子纯第一次到南方,她以新奇的目光打量着车站里的那些南方人,听着他们异于北方发音的口音。她好几次兴奋地想和张德礼说什么,但最后把话都咽回了肚子里。最后乖乖地拎着行李,跟在张德礼身后准备出站。

  

  ☆、chapter 29

  张子纯自认为自己对南方的适应速度还是很快的。直到……

  军训一过,九月中旬她穿了一件长款过膝的白色风衣,头上顶一顶深红色小圆帽。室友施函提醒过她几次——美人儿,我们这儿不是你们北方啊喂……

  施函是个白白软软的标准南方妹子,家在温州,离杭州很近,对这里的气候比张子纯了解多了。对于张子纯九月中旬就穿上风衣的自杀行为,她表示大不能理解。

  张子纯朝施函翻了个白眼——反正我在我们家那里一到这个时候都是这么穿的!我怕冷,你是想冻死我吗!

  杭州后来用实际行动给张子纯上了一课——大约一个星期后,混在一群依然短袖短裤的妹子中间的“风衣怪”张子纯,一整个后背都起满了痱子。又痒又刺痛的感觉让她分分钟脱下了风衣,准备把它压箱底。

  施函不计前嫌地告诉她学校超市里有卖痱子粉的。

  张子纯捧着一盒痱子粉回宿舍的时候,后背上的灼烧感让她突然怀念那个生她养她的北方小城,至少四季是分明的,不像南方,一天之内四季能随机切换。

  她换上睡衣,而后把吊带睡衣的两根带拎到肩膀以下。她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睡衣顺势滑到腰际。

  “天呢!”施函、陈澄、姚清子三个人面对上半身光光的张子纯,齐刷刷地捂住了眼睛。

  “张子纯!”

  张子纯正在拆痱子粉的包装,面对她们三个水灵灵的浙江妹子,有种自己被当成了流氓的感觉。

  “你们咋了?”

  “你怎么在我们面前脱衣服!”

  张子纯一脸无辜加不解。“我以前上高中的时候,在宿舍里都是这样脱衣服啊……”张子纯第一次见识到南方姑娘的矜持,呃,大概在她们眼里,自己就是一个北方大汉吧……

  “反正都是女的。你有的东西我也有,你没有的东西我也没有,有什么不能看的。都住在一个屋檐下,以后这样的时候还多着呢。”张子纯不以为意,把痱子粉凑到鼻子前闻了闻。上次起痱子大概是……没上小学的时候吧,距今也有十几年了,很久没接触痱子粉了,觉得有点新奇。

  三人惊呆了,张子纯这个北方糙爷们儿,不光行为直接,说话也这么直接……

  “你们俩说是不是啊。”张子纯朝柳余杭和杨汐末抛了抛媚眼,试图把她们两个北方人拉到同一战线,借以证明自己不是个“北方流氓”。

  柳余杭和杨汐末很默契地截住了张子纯的媚眼。“我们那边……没有啊。”她们对张子纯家乡的彪悍民风致敬了一下下。

  张子纯感受到了五双眼睛,用看流氓的眼神看着她。气氛怎么突然有点尴尬呢……

  “喂,我在北方可是算软妹的!是你们太软太矜持了!好啦好啦,过来个人,帮我涂涂背,我自己够不着。”张子纯一脸期待地看着她们。

  五人默契地避之不及,频频向后退。随即五人相互推搡一番,最后柳余杭被推出来,负责给张子纯涂背。

  柳余杭颤颤巍巍地拿过那盒痱子粉,然后哆哆嗦嗦地用那块小粉扑一样的东西蘸了蘸粉,轻轻地涂在张子纯背上。

  “就这个feel倍爽。”痱子粉涂上去立竿见影,很大程度地缓解了张子纯背上的刺痛感,她一边哼哼着一边扭身子。

  柳余杭面对面前突然自顾自地扭起来的张子纯,更加手足无措。

  张子纯意识到了她的停顿,回过头来,又朝她抛了个媚眼。“用力啊。干嘛那么小心翼翼的。”

  柳余杭按住张子纯的肩膀,飞快地把她的身子转过去,拒绝看她胸前的一片白花花。脸上的神色写满了“同为北方人,相煎何太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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