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树忍着笑点头:“那便多谢叶姑娘了。”
叶初晴回到生舍之后开始翻箱倒柜,幸好她做了两手准备,那张夹《资治通鉴》里的路引就是个障眼法。她爹也不想想,以她的心计,怎么可能会把路引放这么明显的地方。
而且,她爹不让她去京城,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显然,她并不准备和她爹对着干。不去京城就不去呗,京城又不是啥特别好玩的地方。
终于,她在柜子深处找到了一张路引,看着路引上“季阳”两个字,她露出了笑容。
季阳,传说那里有夏国历史最悠久的武林世家,有种类最繁多的美食,还有,那可能是她娘最后生活过的地方,也是她的出生之地。
☆、谣言
叶初晴坐下沉思,把路引放柜子里也不大安全,鬼知道她爹会不会突然搞个袭击,还是得想个万全之策。她回头瞧见桌上的针线篓子,心中忽然灵光一闪。
反正路引就是薄薄一张纸,将它缝进裙子内衬,她爹应当不会丧心病狂翻她衣裳吧。应该……不会吧?
当机立断,她开始翻衣柜找合适的裙子,平常穿的不行,因为水洗会弄破路引,很少穿的也不行,丢在衣裳堆里容易忘。而且她家有家训,不能奢靡浪费,她也没有什么不常穿的衣裳。
翻了半日,她的视线定在柜子深处那条烟粉色望仙裙上,这裙子是徐嘉树赔她的那条,她为了避免麻烦,一直收着没穿过,至今还是新的,看起来极为漂亮。唔,总不能把它扔在那里积灰。
将缝了路引的裙子塞回柜子里,叶初晴拍拍手,好了,终于了了桩心事。
徐嘉树刚进屋子,蒋生就跟在他后面将屋子门关上了,神秘兮兮道:“嘉树,你觉不觉得叶初晴有点问题?”
徐嘉树佯装不解:“有何问题?”
蒋生摸着下巴道:“我觉得朝行书院那帮孙子虽然总是造谣,可许多事也不是空穴来风,叶初晴是不是真在他们书院干了什么?”
“他们脑子不好,你也脑子不好?”徐嘉树轻嗤,“哪有人大晚上还穿着红衣裳做那梁上君子的?”他搬出叶初晴的澄清,将蒋生说得哑口无言。
蒋生皱眉:“这倒也是,叶初晴不像这么没脑子的人,那杨睿那小子大晚上看见的红衣姑娘是谁?”
徐嘉树轻笑,那谁知道呢?连杨睿自己都说不清楚吧。
朝行书院里,往日总被围在中间的陆子都今日却坐在人群之外,饶有兴致地听被围在中间的那学子说话。那学子神情颇羞涩,显然不习惯被众人围在中间。
周围有学子开始不耐烦催他:“杨睿,你倒是说清楚啊,那红衣姑娘到底是人是鬼?”
杨睿面上带着点不好意思的笑,连连摆手:“这我也说不清楚,许是我看错了吧,你们别问了,我也不好多说。若真是看错了,引得人心大乱,倒是我的过错了。”
“哎呀你别藏着掖着啊,这种事情你不说迟早有人说的,那红衣姑娘是不是叶初晴?”
杨睿脸色一白,神情慌乱:“这、这、这不是我说的,叶姑娘怎可能夜访我们书院?你们应当是误会了,误会了!”
见他如此神态,众人索然无趣,这杨睿果然只是个死读书的书呆子,举止扭捏,上不得台面,一股小家子气。连说件事情都说不清楚,难当大任!
陆子都也无趣地转过了头,掸了下自己的衣裳下摆,站起身来道:“若果如杨兄所言,那我们可不能再传谣言了,这谣言毕竟于叶姑娘闺誉有碍,我们身为男子,更不能在背后说人家姑娘的是非,你们说是不是?”
旁边那群学子一听他说话,赶紧附和:“子都说得对,杨睿你可别在传谣了。”一群人摇摇头,相约着离去,徒留亭子里的杨睿有口难言。
杨睿一脸苦相,这传言虽是因他而起,但他也不过是在晃神之际说了一句“夜里在藏书阁听见有异动”,这一传十、十传百的,不知怎么就传成了他夜里在藏书阁看见一红衣姑娘,他委实冤枉!
亭外又有个学子偷偷摸摸回来,看见他还在亭子里赶紧将他拉出来:“杨睿你傻啊,跟陆子都对着干,回头小心他找你麻烦!”
杨睿不解:“我没有和陆兄对着干,他刚说的我都没有反驳。你这是何意?”
那学子叹气:“你这呆子,陆子都对叶初晴的意思你还看不出来?你在背后说叶初晴,他能不多想?”
杨睿苦脸,可这不是他说的啊,他不过就是在藏书阁值夜的时候听见异动,过去连人影都没看见,其他的传言都是那帮人添油加醋传出来的。
跟在那学子身后,他低下头,表情透着微微的失落,原来陆子都对叶初晴有意啊,那他就更没有机会了。陆子都家世好,长得又俊秀,文韬武略,都是他所不能及的。
但他又立马想到,若他们书院里这传言传到南华书院去,叶初晴会怎么想他这个传谣的小人?
他脸色愈发苍白,心中越发失落,也许叶初晴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吧。
杨睿按照以往的习惯在傍晚时分躲过书院众人,在书院一角诵读。他有些腼腆,性情甚至说得上孤僻,在书院里也没几个说得上话的人,因而总是独来独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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