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曜堂的婚书很快已拟了一半,顿时话锋一转,继续说道:“说吧,让我听听你最后一个条件是什么。只差这最后一项,只要我愿意点头,咱们即刻签定婚书,然后拜堂成亲,洞房花烛夜后,咱们就是夫妻,当然,这一夜之间成了穷鬼的我,以后都得看一夜之间成了富婆的你的脸色,你说是不是呢?”
“最后一项不是你点头就可以做到的。”天水决心出题为难他。
“真的?”他倒迫不及待想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天水抿唇不语,上前借了他的宣纸和毛笔。
她首先在纸上画出一个大正方形,然后在大正方形内画出三条横界线、三条直界线,这样就成了大九宫格。
接着,她又在分布成小正方形的每一个格界里,整齐画出另外九个均等的小方格,如此就有九格横乘于九格纵的小九宫格呈列在大九宫格中。
这九个九宫格分别有上左、上中、上右、中左、中央、中右、下左、下中、下右九宫格。
换言之,纸上一共有九个小九宫格,加起来一共是八十一格。
她又在每一个小空格里,分别填上几行念起来毫无意义的文字菜单——
秉八斗图开半斤八两
炳烛夜游云秋大斗雕
名人达士无朋筲不虫
见箪卧旦暮朝夕斗小
得惕门焕窬镂筲木艺
固判偃圭蛹穿冰之压
执若旗穿窬之盗雕当
己两金戟远云得而行
见人成汤风冒雪六聘
曲曜堂的黑瞳随着天水所写下的每一个单字而游移,最后饶富兴味地盯上她专注的眼。“这似乎是一种游戏?你要我把这些念起来似乎毫无意义的单字串成句?”
天水对他有点另眼相看。“你不笨嘛!”
“过奖了。”曲曜堂微挑起眉,“不知里头一共藏了几句话?我已在斜线中看到‘秉烛达旦’了。”
“一共有十五句,当然要如何找出这十五句就靠你自己的智慧了。”
“十五句?”曲曜堂望着桌上的宣纸愣了愣,“这……有点儿小难度。”
“说难并不难,只怕你没恒心。”天水因为总算把他给考倒而心情大好,甚至有点儿沾沾自喜起来。
“有人全部解出来过?”曲曜堂实在很怀疑,这道独特的文字九宫格光看头就疼起来了。
“直至目前为止,除了我母后之外,尚未有人全部解出来过,所以如果你解不出来,也不必感到太挫折,因为连我父皇都只能解出十句。”连她父皇都告降的文字菜单,天水并不认为曲曜堂能比经常把自己关在御书房里的父皇强到哪儿去。
“好吧!”曲曜堂的视线落在天水宛若红苹果的小脸上,“呵,你这小妮子果然厉害,出这一招把我给难倒了,不过,我仍愿意接受挑战,只是解题恐怕要费很长一段时日。而在我解出正确答案之前,我希望你能接受我的邀请,留在府中作客,你同意吗?”
天水一脸勉为其难似地接受了他的邀请,“好。不过请你记住,在你解题的这段时日里,我只是你的客人,我希望你能够对我放尊重点。”
“我对你不够尊重?”曲曜堂失笑。
“至少你不能对我毛手毛脚,还有我的唇……你……你不可以再吻我,不可以再碰我!”一点红从天水的耳后染起,瞬间红遍了整张小脸。
曲曜堂定定地凝视着她,“我以为你很喜欢?”
“哪有!”天水恼羞成怒地跺着脚。
“我有没有告诉你,你湿得不像话?”曲曜堂不知耻地道出淫荡之语。
“住口!”天水羞愧欲死地捂住双耳,一张小脸红得宛如熟透的石榴,“无耻!”
曲曜堂仰首大笑,天水脸更红了。
天水当晚就住进了小王爷府里,成了小王爷最重要的客人,之后她的起居生活全由下人照料,他们慇勤服侍,不敢怠慢。
当天水沐浴完,正准备上床休憩时,几个头上扎着两团髻的小丫鬟,合力捧着一个大锦盒,吃力地抬进天水的卧房里。
“嘿咻!嘿咻!”小丫鬟们一边抬着大锦盒,一边呼着气。
天水离开床边,困惑地走到她们身旁,“请问你们……在做什么?”
“回天水姑娘的话,咱们正在搬你的衣裳呀!”众丫鬟们把大锦盒摆在毯上,各自掏出口袋里的手绢拭着额上的汗水,“呼!总算大功告成啦!累死人了。”
小丫鬟们合力打开大锦盒,逐一取出压在盒底簇新的上等丝绸霓裳,一一放入天水的衣柜里。
“呃……”天水好奇地打量着地上的大锦盒,“全是我的?”
曲曜堂真这么把握可以解开那道题,让她永远在这儿住下?天水还挺期待的。
“是呀!”其中一个小丫鬟回头对她微笑点头,然后转身服侍天水更衣上床,“天水姑娘,奴婢退下了。”
天水躺在舒适的床炕上,锦被又柔又香地包裹住她的身子,倦意很快从脚底往上爬,迅速扩散至全身。
这张床是如此柔软、舒适,就好像是曲曜堂温暖的胸怀……
昏昏欲睡的天水迷迷糊糊地想着,接着又想起这段流浪的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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