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她任性地拒绝,“既然你这么担心我,何不把我带走,由你来保护我呢?我很信任你,一百个、一万个信任!真的。”
段弁已有薄怒地甩开她的手,“太胡闹了。”
“胡闹就胡闹,谁教你企图扔下我不管呀!”
“我没要把你扔下,一虎会送你回宫,有他在,我保证你一路都会很平安。”
“我不要!我要跟你走!”
“你究竟什么意思?”他眯起黑眸。
“你不可以走!你替我把事情摆平了,这等天大的恩情,我今生来世都不会忘,以后我要跟在你身边,替你做牛做马……”想了想,乐平甩了甩小脑袋,“不不不,我要以身相许,做你的妻子来报答你的恩情!”
只要她以身相许,跟定这男人,就算他有一天被她克死了,嫁入南诏国的她也绝不会孤苦无依,这辈子更不必愁没饭吃、愁没衣穿,又可以报恩,真是两全齐美的好法子呀!
她的决定令段弁惊愕不已,“做我妻子?!”
开什么玩笑?!他这个人自由惯了,何况他的身边已经有一个楚楚了,他若有选太子妃的打算,早就让父皇替他做主了,何必等到现在?更何况还是娶一个在政治关系暨方面和他南诏国比较疏远的公主?
虽说两国联姻是开启南汉统治者之间初步建立起正式的联系,其影响深远,绝对有助于他继位后的政治发展,然而……太子妃对他而言,压根只为了传承,并没有多大意义,况且他还年轻,他还有大把青春可以花费在令人头疼的选妃仪式中。
甚至连父皇、母后曾经以撤除太子身份来要胁他就范,他都可以安然无事逍遥到现在,还稳坐太子之位,可见他有多么爱好自由,压根儿不愿被女人用婚姻束缚住。
“对啊!”乐平可怜兮兮地低泣起来,委屈地道:“我奶娘死了,临终前还在忧心着我的终身大事,要不是奶娘逼我答应她的遗言,我也没胆子一个人跷出皇宫……”
“啥?跷出皇宫?”段弁终算抓到一点儿头绪了,“你跷出皇宫?你的意思是说,你……”
“离宫出走。”
【第五章】
“离宫出走?”
好新鲜的怪事儿,娇滴滴的公主跷宫去流浪?段弁还不曾听过这等“骇人听闻”。
“对啊!”乐平拚命猛点头,“想不到一到知县,我就遇上大骗子!”
“因为你是金丝雀,只适合活在鸟笼里。”让她认清事实是椿美事,段弁可以不吝啬赐教。
“这个大骗子还把我弄到身无分文的地步!”乐平自顾自地讲,根本没在听他说。
“不,你的财富还在你包袱里。”
“还恐吓我欠他一屁股债!”乐平还是没在听。
“他已经没有恐吓你的理由了。”段弁当然察觉到了,但他还是努力让她听明白。
“害我把自个儿卖去做奴做婢!”乐平又羞又气地道。
“只是差一点罢了。”段弁俊容上没有任何一丝嘲笑。
“幸好你及时出现!”乐平握紧粉拳,摆出一副下次再遇见那个大坏人,一定要和他展开一番激战似的战斗架势。
段弁冷眼看了她愚蠢的架势一眼,旋即摇头兼叹气,以带点同情的语气说道:“你是好运气。”
“是你替我把事情摆平!”可惜乐平一句话也没听进去,迳自说个不停。
“那没什么。”他最不喜欢拦功劳,这意味着有麻烦近身。
“他要杀我,可是你却救了我。”乐平愈说愈激动。
“难道我要眼睁睁地看你被分尸?”或许他办得到,只是很难。
“你那么保护我!”乐平并没有理会他的话,只顾着说。
“应该的。”此时的他不由得发出轻叹声,事实上,他早就发现她根本没在听他说。
从头到尾,两人都像在吵架,你抢我一句,我抢你一句,各说各的,而且乐平所说的每一句话压根儿和段弁的回答牛头不对马嘴。
“我当然要报恩。”这是乐平认为她必须做的。
“不必。”暗吸了口气,他隐约闻到“麻烦”的味道了。
“我当然要以身相许。”乐平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你想太多了。”果然是麻烦上门了。他怎么感觉她脸上布满耍赖的神情?
“我当然是属于皇太子你的。”
“你真的想太多了。”他要是够聪明的话,就应该现下转身就走。
“在马车上,你又那样子待我。”
“我承认是我一时冲动,我不对,我该死,我向你道歉。”
“难道我还不配做你的太子妃吗?”
“领马河边易,逼马饮水难。”他居然走不开?见鬼了!只好猛放冷箭,暗喻的话语充满了冷嘲加热讽。
该死的她却有听没有懂,或者应该说她根本没在听,自然就没有懂。
“难道我还不配做你的太子妃吗?难道我还不配做你的太子妃吗?难道……”
乐平实在太激动了,她激动的下场就是从头到尾都没在听对方说,她甚至已经从语无伦次变成反覆重复着同一句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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