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实在不算浪漫,但质朴地令人落泪。
常烟把头埋在他的怀里,贪婪地汲取着这点温暖,她觉得自己恍惚间掉落了一个陷阱,太过于温情,以至于梦幻。
如今许多大医院已经不提倡吊瓶,但是对于高烧患者,往往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常烟被手臂上的刺痒唤醒时,身上的热已经消散无影踪,她看见床头柜上放了个体温枪,便拎起来在自己耳朵边“嘀”了一下。
已经彻底退烧了。
身上的酸痛还未彻底褪去,她疲惫地坐起身来,注视着自己胳膊上那明显的两片红疹子,脑袋里“哔哔哔”的开始发起警报。
什么青霉素、头孢过敏而死的新闻开始在她脑袋里放电影,人吓人吓死人,她掀开被子,四处找自己的手机。
死之前还要跟连迟交代点事情,让他千万别担心。
“你怎么不穿鞋?”
卧室的门被推开,高大身影端着一小碗冒着热气的肉粥进来,眉头皱起一个疙瘩,手背上青筋勒起,看起来十分生气的样子。
常烟见到他,所有的惧怕都化成了委屈,小心翼翼挪到床边坐下。
白色棉质睡衣的袖子捋起来,白藕段似的胳膊上刺眼的两片红,“我是不是要死了,我过敏了。”
不甘心似的,她挠了挠腰上发痒的部位,“身上也起了,好几个地方都有。”
她光裸的小脚悬空着,睡觉的时候不听话,裤腿松垮的挂在膝盖上,半截小腿就这么露在空气里。
连迟深吸一口气,将热粥放在抽屉柜上,走过去将她的衣服拉下来放好。
“我问过赵医生了,你这是药疹,对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消下去需要一点时间。”
“你早就发现啦?”
清晨的阳光极好,连迟将厚重的窗帘拉开,便倾泻而入洒满了整个卧室,他无可奈何道,“你昨晚一直在挠,我顺着看了几个地方,发现你起了疹子。”
他生的好看,却天生严肃,不仅长相还有气势,即使在家里已经收敛很多,仍然还是带着点不怒自威的气势。
常烟被他这么一说放下心来,任谁面对连迟那张脸都生不出疑虑来,除了钦佩他的沉稳,似乎没有其他更好的反应。
殊不知,昨晚赵医生是如何一脸懵逼的在睡梦中被电话吵醒。
又是如何一脸懵逼的听连大少爷慌里慌张地说,“我妻子可能药物过敏了,她身上起了红疹子,一直发痒,我现在是应该带她去医院还是直接叫救护车。”
救护你大爷啊。
赵医生心中呐喊一声,无奈地解释了半个小时,才终于被放去睡觉。
好好的大老板,怎么是个医盲。
临市在一场小雪之后,悄无声息爆发了一场大范围流感,常烟作为时代的弄潮儿,后知后觉被连迟列了这场流感的第一批患者。
“我那是喝酒导致的。”
“没听说喝酒会发高烧的,医生明明说你是病毒性流感。”
她偷摸翻了个白眼,那晚上她也在,医生说了什么她听得清清楚楚,不过就是当时发烧,显得迷糊了点罢了。
还真当她烧穿了耳膜啊。
然而迫于强权,她还是听话地在家里躲避病毒,每天专心专意修改自己的毕业成衣,用了三四天才绣出个刺绣轮廓。
纱质材料容错率低,稍微闪神便会拉丝走线。
此时,她正在为第四次绣歪了的鸢尾花而急躁,拆线的时候一不小心又勾破了纱,价格昂贵的一块布料已经是伤痕累累。
用是不能用了,常烟气结,针线狠狠拍在茶几上,想缓口气。
桌面上的手机振动起来,她端着一杯热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这个时间连迟不应该会打给她的。
来电显示一个本地的座机号码。
她猜想不是快递就是广告,接起来便听见一声口音标准气度温柔的问候,“您好,请问是常烟小姐吗?”
哦,这种开场白,应该就是广告了。
被刺绣磨净的耐心不允许她好声好气的回答,“我不买房。”
作势就要挂断电话的瞬间,她听见对方非常焦急的辩解了一声,“我是ME杂志的人事我在招聘网站上看见了您的简历我不是卖房子的。”
一段没有标点符号的自我介绍只用了五秒钟,却成功使拿着听筒的人瞬间石化。
一边不可思议刚才这位HR在如此变态的语速下普通话依然标准的像播音员,一边她痛心疾首,捶胸顿足。
她刚才说了什么屁话,她说人家是卖房子的。
心如死灰地干笑了两声,“真不好意思,我刚发了烧,脑子不是很清楚。”
“哦,那你现在身体怎么样,能进行正常的交流吗?”
常烟瘫倒在地,心想——能不能的,我都这么神经了你们也不敢要啊。
作者有话要说:HR:我看你脑子确实不怎么清楚。
第13章 牛奶喝掉
“连总,白鸽那边提供了合同,您看一下。”
时针指向六,一秒不差到了下班时间,韩琳将文件拿进来,丝毫没有下班的意思。
互联网公司加班到八点九点已经是常事,尤其是年底事情多大家忙不过来,按时下班想都不敢想,不如蹭个加班费,晚饭还能报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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