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瑕眼睛直了直:“我刚同你说了我杀人不眨眼的罪状,你却只担心这个?”
晚满不在乎地摇头:“哎呀,这哪算你做了什么罪状啊?若是有人伤了我的心上人,我也要他全家老小,一个不留!唔,你们人类曾说过什么来着,那句话很有道理……”她苦恼地揉着脑袋,半天想不起来。
陶瑕静静地看着她,脸上神色温柔凄迷:“想来应是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晚秋水般的明眸里闪过惊喜之色,拍手笑道:“啊哟,是了,就是这句话!你们人呀,可真有学问,我们鲛人就说不出这样有道理的话来。”
陶瑕目光中流露出浓烈的笑意,微笑道:“倘若藤蔓断了,你愿不愿意和我死在一块儿?”
晚忙摇头:“不不不,我还是喜欢活着。”
陶瑕哑然失笑,搂紧了她的纤腰,腾身飞跃,飘然上掠,在少女的诧声叫好中悄无声息地落在碧草丛生的草地上。
晚偏头笑道:“咦,奇怪,你明明像段大哥一样,也会飞,刚才为什么要抓着那根藤蔓摇来晃去的,害得我好担心,以为我们会死呢!”
陶瑕微笑不答,他一向不是个君子,很坦然地忘了放开搂着她的手,所以段暄找到山腰的时候,跃入眼里的正是陶瑕搂了少女腰肢的情状。
月光下的段公子寂然立着,很有蒹葭白露,兰芷清霜的风仪,声音飘渺如天畔云烟:“月夜清寒,陶兄赏月的兴致倒是不浅。”
晚喜道:“段大哥!”挣脱陶瑕的手臂,向他奔了过来,忍不住柔声诉苦:“我刚刚跳下悬崖,差点儿就死啦,你瞧,这悬崖好高,全是缭绕的云雾。”
一痕月光映照在他脸上,容貌绝秀,神色清冷,仿佛被月色镀上了无尽寒意:“夜入三更,不好好在房里休息,出来乱跑,自然是容易出事。”
晚搂着他的手臂摇来晃去,笑盈盈地讨饶:“我错啦,本来想让段大哥陪我出来玩的,又怕你说我淘气。”
陶瑕负了手慢腾腾走过来,见状挑眉笑道:“段兄莫误会,倒不是晚儿自己淘气,她见陶某跃下悬崖,只道我失足坠落,这才跟着我跳下去。”
晚闻言一呆:“阎罗哥哥,我……我以为是……”
段暄蓦地一拂袖,止住她的话头:“回去睡觉。”
晚听他语气倏寒,顿觉不妙,吐了吐舌头,忙乖觉道:“好好好,咱们这就回去好啦!”挽了他的手,笑吟吟冲陶瑕一挥手,跟着段暄回转卧房。
她一意讨好段暄,一路上逗他说话,他却始终淡淡的不答,任凭她紧紧挽着自己的手臂,并肩回房,顺手将门户关牢。
晚妙目中闪过迷惑之意:“段大哥,你……你不回自己的房间么?戈少主不是说没有成婚,就要分房而居吗?”
段暄不紧不慢地倒了一杯茶:“怎么,阿晚喜欢和凤阎罗在悬崖下谈心,倒不喜欢我在这里陪你?”
晚见他言下之意竟要整夜相陪,一声欢呼,扑入他怀中:“好呀,好呀!我最喜欢抱着段大哥睡觉了!”
段暄正喝茶,被她猝不及防地钻入怀里,生怕茶水溅出烫着她,急急放下茶盏:“你确定?”
晚搂着他的腰,将脑袋埋在他脖颈处,满足地叹了口气:“当然确定啦,段大哥,你是阿晚在这世上最喜欢……不,是最最最喜欢的人,只要在你身边,我心里就说不出的开心,段大哥愿意陪我,我就永远乖乖的。”
段暄慢慢握紧她纤弱的皓腕,双眼黝黑幽沉:“这样哄人高兴的话,你倒是会说得很,天天说给我听,哄得我一心只向着你。”
晚诧异地抬起头望着他:“谁哄你啦?我说的话句句都是出自真心的,我们沧海之渊的鲛人,只有对着敌人,才会说假话,段大哥是我的心上人,我只有时时刻刻地爱你敬你,决不哄你半句。”
他微微一笑,目光愈发幽深起来:“哦?那阿晚要怎样证明对我的喜欢呢?”
晚想了想,大着胆子搂住他的脖子,殷红欲滴的樱唇深深印在他的双唇上,丁香勾卷,侵入他唇舌之间,甜美气息扑面而来。
段暄身子一僵,脸上飞霞烧得汹汹,初时尚能自持,禁不住她吻技见长,丁香暗送,贪婪地吮吸着他的舌尖,亲得越发缠绵。
段公子终于情不自禁地双臂回拢,将她紧紧抱入怀中,刹那间反守为攻,肆意亲吻着她微微颤抖的花唇。
窗外月华明净,不知今夕何夕。
晚如醉如痴,唇舌交缠之际,低声呢喃:“段大哥,我……我好像又喝了圣姬姐姐倒的那杯酒,心里烧得我难受……”
段暄神智陡然一清,移开双唇,晚不满地“唔”了一声,欲要再次奋勇,不防他扶住她的肩头硬生生送出三尺,在少女迷离的神色里强行保持镇定:“阿晚,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正在做什么?”
晚似懂非懂地点头:“知道,段大哥想同我做夫妻。”
小公主这话说得太过直接,几乎激得他吐出一口老血:“你……你这是要逼段某枉顾礼法么?”
52书库推荐浏览: 梨花煮粥 甜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