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城市里的娇养女,虽然没有大富大贵,在家中也是如珠如宝。有才有貌有气质,还有一套80平的婚房,从小到大,追求者如过江之鲫。交往过几个男友,始终没有白头偕老的冲动。
直到遇上俞乐原。
那是去年一次全校教师大会,俞乐原因研究课题卓有贡献,破格提为副教授,上台致辞。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衣和黑色西裤走上发言台,既不张扬,也不怯场,带着浅笑感谢校方和同事、学生。短短两分钟,将“君子如玉”四个字印到她心中。
此后,她不知不觉就关注起这个人来,他的课程、喜好、作息,都让她分外留心。有好几次开会,她刻意坐在他的身边。
她以为他们已经是“熟人”,没想到,刚才却等到一句“你是哪位?”。
纵然她作好了种种准备,她的骄傲还是碎了一地。
幸好,他说“有事”不是借口,或者,今天的不堪,只是因为时间不对。
她犹豫了一下,决定再来场“偶遇”。然而,没来得及往前走,俞乐原已经看到简夭。似乎有春风吹过,这个清冷寡言的男人瞬间融化,眉眼间拒人千里的淡漠变成关怀,举手投足都是毫不掩饰的亲昵。
甚至还有她专用的保温杯,杯里有为她准备的水。
谭丽维的心中,掀起滔天巨浪,挟着海啸般的难堪与无望。
原来,这个男人,不是不会,而是不愿。
“丽维。”有人叫她:“在看什么呢?”
谭丽维深吸一口气,勉强平静下来,回头一看,是文学系另一位老师张向辉。
“向辉,好巧。”维持基本礼貌。
“穿这么漂亮,准备去哪呢?”张向辉的黑框眼镜之下,满是赞赏:“我送你一程。”
“谢谢,不用了,我找闺蜜听音乐会,她马上就来。”虽然张向辉也是青年才俊,但和俞乐原比起来,实在云泥有别,谭丽维并不想和他走得太近,干脆撒个小谎。
“这样,那行。”张向辉笑着点头:“我刚才好像看到俞乐原和一个女孩子上车了,那是他女朋友吧?”
“什么女朋友,我看就是个女学生吧。”谭丽维心中不快,否认了自己心中和张向辉口中的猜测。
“哦——”张向辉会心点点头:“大周末的,带一个女学生出去,也不知道有什么事?”
张向辉的口气随意,似乎在开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谭丽维看他一眼,没在他脸上找到其它的意思,便笑了一笑,不再言语。
张向辉看看表:“我去打球了,改天聊。”
“好,再见。”
“再见。”
张向辉转身离开,眼中带着莫名的兴奋。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俞乐原,不好意思了。
婆娑树影下,人心摇摆,善恶莫测。
☆、第十二章 赔偿协议
飞机准点,登机。
俞乐原订的是头等舱,六个位置,已经坐了五人。机门马上就要关闭,空姐提醒乘客系好安全带。
俞乐原与简夭并排,中间隔着过道,他探头看简夭系好,递给她一排巧克力,才给自己系上。简夭眉开眼笑,剥一颗放进嘴里。
真甜。
“俞老师辛苦了,赏你一颗。”简夭将巧克力隔着过道又递回去。
俞乐原笑:“我不吃。”
就是知道你不吃,我才给你啊。逗俞美人,简夭日常。
忽见一人匆匆忙忙冲进舱内来,他脚下生风,嘴上大喊:“唉呀妈呀!幸好赶上了!”
咣当,撞上简夭拦在过道上的手,径自坐到简夭前面那个空位。巧克力落到地上,简夭吃痛:“嘶!”
俞乐原脸色一沉,飞速解开安全带,跨过通道,拉起简夭的手:“有没有事?”
简夭转转手腕,还好:“没事。”
俞乐原将手腕反复翻看,没有变肿,就是皮有点红,应是被那人身上的衣物刮到了。他的怒气按捺不住往上冲,沉声道:“你坐好。”他要找人算账了。
简夭也解开自己的安全带,把俞乐原往坐位上一按:“你坐好。”这种事还是她来吧,别为难她的美人。
那人不矮,坐下来后,座椅背上还露出半截后脑勺,五颜六色的头发就像一个彩编的鸡窝。简夭捡起地上的巧克力,轻轻一抛,“嗒——”,准确降落到窝上。
“谁!”
鸡窝头弹性十足,立马原地跳起,往后一扭头,露出耳朵边霹雳型的闪电造型,是个孔雀般的大男孩。他恶狠狠地锁定简夭:“大岁头上动土,你,是不是你!”
简夭勾唇一笑:“相撞即是缘份,这块巧克力说,它终于遇到真命天子,你的肚子就是它的归宿。”
鸡窝头知道自己撞了人,还撞掉了一个什么到地上,但是,作为一个威风凛凛的黑社会头目,他头上的颜色就是他的风格,只有嚣张,没有慌张。
只是……
只是眼前这位妹子,不正是他碾转反侧、求之不得的佳人吗!
于是,该头目“骂你全家”的气焰不翼而飞,脸红气促,两腿发软,佳人的360度全方位无死角辐射再次发威。他嚅嚅嗫嗫,含羞带怯:“你,你好,我是南、南宫文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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