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我到了那间裁缝铺子,并没见到那位阿婆,而掌柜子也与我再三强调,他是个孤儿家中只有个未嫁的姐姐。
我呆愣了半晌,许是我记错了?
罢了,转身让运运对外头的车夫说着今日要在这家铺子做身衣裳晚些时候回府。这衣服当然得做人也得溜,我递给掌柜子一袋银钱,便偷偷的从后门处溜了出去。
牢狱的位置我还是有印象的,当时拓跋焘被关押时我曾去过一次。运运没陪同我,我让她留在裁缝铺里这样也好有个照应。
眼瞅着越来越近,我不自觉的收紧了身上的披肩。
心病当然得用心药。
拓跋范到底有没有谋逆也只有他自己知晓。
第44章 心寒
半盏茶的功夫便到了。
我站在不远处,将脸陷入披肩帽中,重重地叹了口气,抬脚走了过去,两旁的兵爷气势汹汹的将我拦下。
我将头低了又低,生怕被认了出来,诺诺说道,“请求俩位兵爷发发善心,让我进去瞧瞧乐安王殿下。”
右手边的兵爷一把将我往后推了推,我踉跄了俩步险些没站稳脚。
他怒道,“走走走,赶紧走,那可是重犯见不得。”
我连忙从腰间掏出些银钱递给了一旁的兵爷,苦苦哀求,“俩位兵爷这是一点小心意拿着吃些酒,还麻烦让我进去瞧瞧乐安王殿下,他曾救过小女的命,今日是特意来同他道恩的,必然不会耽误二位兵爷太长时间。”
一兵爷贼眉鼠眼的接过我手中的银钱,笑眯眯的瞧了瞧我,又瞧了瞧身旁的兵爷,将手中的银钱一分为二,俩人分别收入怀中。
转眼便呵斥道,“你怎么还在这,不是让你走么?姑娘我奉劝你一句赶紧的麻溜走吧,你要见的那位是重犯,再不走小心我也将你抓进去。”
我向后退了俩步,恶狠狠地瞧着面前的俩位兵腿子。
真是变脸比翻书都快。
看来见拓跋范是无望了,还是得从长计议,便转身离去。
突然一个黑影从眼前袭过,一双有力的手臂紧握着我的肩膀将我又转了回去,面冲着那俩位看守的兵腿子。
我惊叫了一声,挪了两步,从那人的怀中退了出来躲闪在一旁。
我不敢抬头,一直瞧着自个的脚尖,只能微微听见那俩名兵腿子十分严肃的说着,“见过大人。”
心里一慌,懊悔道,这下是完了。
这兵腿子我还能应付应付,可这兵头子倒也不是个吃素的。
那兵头子迟迟不曾开口。
我愣在原地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左右为难。
良久,兵头子低沉地声音传来,“拿人钱财怎能不替这位姑娘消灾。”
我一怔,这声音竟熟悉的很,猛地一抬头,瞧见了一副清新俊逸的好皮囊。
面前的兵头子竟是无战。
心中一喜,可转眼又想,这无战是拓跋焘的心腹,这回是彻底完了。
一瞬间大喜大悲,我的面色从白到红,又从红到白,真是一会天上一会人间,这玩笑好玩的很,好玩的很那。
兵腿子的回话引去了我的注意,他恭恭敬敬地回着,“大人,不是我们不肯帮忙,实在是......是这位姑娘要见的是......”
无战一脸深沉,打断了他的回话,继而说道,“我刚刚也听到个大概,不过这位姑娘也道明了缘由,只是去答谢恩人,这世上哪有阻人报恩的道理。”
“大人,话说这么说,可这.....只怕.....”
兵腿子依旧半犹豫着,不敢轻易放行亦不敢得罪无战,毕竟无战是贺北之子又是魏帝亲封的将军,只能站在原处磕磕巴巴倒也吐不出个全话。
无战手一挥,压着身上的怒气,呵斥道,“罢了,我陪同这位姑娘一同进去,这下可有什么疑问。”
俩位兵腿子一听面色一笑,如此自然是好。
我站在一旁看戏一般,也是瞧的真亮的。低哼了两声,这俩兵腿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一猜便可知。
我要去瞧的可是乐安王拓跋范,他又是犯了叛国谋逆之罪才被关押至此,若是我只身前去但凡出了什么事那倒霉的便是他俩,如今是无战陪同,那出了事自然寻的是无战了。
果然魏人最擅长的就是算计,连个区区的兵爷尚且都这般。
我并未谢过无战,也并不打算谢他,全然绕开他朝内走去,紧跟着前方带路的兵爷。
而无战在身后慢悠悠地跟着。
半晌,兵爷停步在一牢门旁,又动作麻利的将门锁解开,提醒我不要太久便向外头走去。
我站在门旁,脚底如长了钉子般,呆愣了片刻。
无战走了过来,面无表情温和的同我说道,“你若有事大可直说,不用担心时间太久,我去别处帮你看着。”
临走又戏谑般加了一句,“放心吧,我不会偷听的。”
拓跋范全程背对着我呆坐在桌前,即使身后传来声音也不见他回头。
我抬脚走了进去,细细打量了他一番,本是个前途无量的翩翩公子,如今却过得暗无天日连街头的乞丐都不如。
我始终想不明白拓跋焘为何如此狠心,难不成真就是为了一个已经一只手握住的皇位,真的可以连亲兄弟都赶尽杀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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