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先把药喝了。”他递给我热水,还有一颗白色的药丸。
我木讷的望着他,他忽然笑了往我床边坐下,说:“你有点发烧。”
我把药接过喝了,他又擦了擦手,然后拿出一管黄褐色的软膏打开了。他纤长温热的手指托着我的小臂,然后另一只手用棉签蘸了药膏往我小臂内侧那几道红色抓痕上抹。
我对他说:“没事的,这些过一晚上就好了。”
他嘴角挂着笑意:“那涂点药的话说不定半夜就能好了。”
这是我第一次听他说话故意带着幽默。
眼看他就要收拾药箱离开屋子,我赶紧把话题拉回:“那秦洲……”
他转过身看着我,脸上的笑也不见了又恢复往日的清冷,我又问了一次:“秦洲呢?”
他走回到我床边坐下又问了一遍:“你只是想确认他不是锦源对吗?”
他的眼睛很深邃,望着我的时候就像一个吸盘要把我整个人吸进去一样,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只好低下头又把先前的话重复了一遍:“不是吗?难道他不是锦源吗?”
“不是,”他抓住了我的手,但是声音依旧温温的,“不是,他不是。”
“怎么会呢!”我有些生气的摆开他的手,“我先前一直跟他在一起,他跟锦源长得一样,性格也一样……”
“一直在一起?”他凑过来仔细的望着我的脸,他的眼睛对着我的眼睛,他的发尖似乎都有山茶的香味,“你对他又了解多少?他……真的跟锦源一样吗?”
他没有等我回答,而是又抓着我的手,一边说话一边用指腹摩擦我的指尖,就跟我眼睛看不见时那样,“为什么要掩耳盗铃呢?你前两天见过秦洲,他跟锦源一点都不像……你应该很清楚。”
我的指甲早就长长了,他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一把指甲剪开始给我剪指甲,动作轻轻的。
灯光下他的睫毛很长像一把小扇子,我想这可真像我的手指甲。
“怎么了,”他停下手上的剪子偏过头看我,“怎么不说话了?”
我也偏过头,对着他的眼睛,“说什么?”
他定定的望着我望了很久,甚至连鼻尖的气息也似乎定住了,过了好久他张开双臂把我抱住,轻轻在我耳边吐出一句:“不在了,锦源已经不在了。”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想大哭大闹的我变得异常安静,他的怀抱很温暖,我的话却很冷冽,“你故意的对不对?一切都是你的设计,他根本没有下毒,你一点都没有中毒对不对?他是锦源啊,锦源怎么会害你呢?
“一定是的!不然你现在怎么一点事情都没有?还有你的腿……你骗我,你的腿也根本没有腿疾!一切都是你的谎话!”
“小惠……”他第一次没有喊我“安小姐”,“锦源走的时候你把自己关起来,把时间暂停起来,难道你现在又要这样吗?你又要选择性失忆让自己活在有‘锦源’的梦里吗?
“他不是,你一直都知道他不是,你把他当做锦源的影子然后把自己锁在这片影子下……你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醒过来,为什么就不能看看身边的人呢?”
他的声音始终温温的,可是我早已经泪流满面。
锦源死了,他早就死了。
秦洲不是锦源,他只是我为自己编织的名叫“锦源”的美梦。
而我还活着,梦终有一天会醒来,就如同春天漫天的樱花,美得令人窒息,可是当风拂来就会把它们吹的四处都是,“摔”的稀巴烂,一直埋进土里再也不见。
我的梦终究破碎了。
一个月过后本间先生递给了我一封信,收信人却不是我而是妮可。
我问本间先生妮可的信怎么会送到我这儿?本间先生要我打开,我打开信封之后里面竟然还套着一个信封。
那封信的收信人写的我的名字,而寄信人是秦洲。
第二卷:第二梦
第31章 粉墨
第二卷第二梦
粉墨
我们带着各自的面具粉墨登场,然后开始耳鬓厮磨。
第三十章
再过一天便是付以昭的生日,我让千文去芳莲堂订了一打刺绣手帕,到时候就当付以昭的生日礼物。
千文是我的助理,她听完我的话眼睛瞪的跟铜铃似的。
我能理解她的惊讶,毕竟她一直以为我自己早就独自密谋给付以昭准备了一份大礼,没有想到我会让她去匆匆置办,并且还是这样“廉价”。
“夫人,您给付总选的生日礼物是不是太过……简单了?”
我说哪里简单,芳莲堂的绣花手帕可是独一无二的,每个花样都没有重复,这一打八条,可不便宜……将近两万块呢。
千文对我的解释并不是十分满意,我握着她拿笔杆的纤手情真意切的说:“礼轻情意重……”
千文终于干劲十足的去了。
忘了说,我现在是付以昭的太太同时也是他的秘书,距离我从日本毕业回来已经快一年。
从日本回来之后我并没有成为一名设计师或者从事室内设计相关行业而是主动要求成为了付以昭的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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