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永望赶她,她慌的要命,说:我是嘴上没个把门,可我从来——,后面的话是,可我从来都最喜欢师父了。
穆安闭上眼睛,又看见了迎面而来避无可避的刀光剑影,和谈永望的眼神。她心里的憎恨和耻辱野草般疯长,想谈永望看她平日撒娇讨巧,大约确实是当笑话看的。
她想,她要报复他。
于晏说,好。
穆安这才惊觉她将这话说出了口。
她抬起头看他,于晏扳着她的肩膀强迫她看他,又用毛巾擦去她脸颊上残存的泪水,低声说:“掌门说,不日我们即可下山。”
“下山?”穆安盯着他,哑声重复。
“嗯,我、你、春柳,我们一起变强,然后找到他。”于晏笑一笑,少年气在眼角飞扬起来,“所以,别哭了,丑死了。”
穆安眨去睫毛上最后一滴眼泪,也笑了:“好啊。”
穆安修养了半月,躺在床上大约长出了三寸的毛。
小木屋被毁了,她如今住在掌门峰的后山,隔壁就是春柳,于晏也凑热闹要来,他师父同意了,于是干脆剩下两个山都空着,所有人都挤在掌门峰这个小小的院子里。
她在那日之后突然好学了起来,整日捧着本典籍攻读不休,虽然于晏和春柳每回来探望她,她都是一副昏昏欲睡的神态,问起来一问三不知四处打岔。可情绪、身体都在慢慢的好起来,他们也并不说什么,只陪着她扯淡。
春向尘批准她起床那天,所有人围着她的床,看她很有仪式感的掀开一个被角,再慢慢的挪动身体到床边,一脚沾地,做作的握拳咳嗽,然后原地蹦跶几下,喜气洋洋的大声宣布:
“我要吃鸡腿!”
“准了。”春向尘笑眯眯的说,“最后一顿得吃点好的,中午吃完,下午你们好早点出发。”
“这么急?”春柳问。
“也不是。”春向尘说,“就是想让你们给我顺便跑个腿。”
他们点头应了。吃饭的时候,春向尘难得正经严肃的示意他们听他说话,大意是不要去找谈永望麻烦,省得他们仨没法全须全尾的回来。
三人将阴奉阳违做的很好,头点的如同小鸡啄米,手上却抢着鸡腿,春向尘无奈的叹气,想想决定实质性的描述一下谈永望的可怕:“大概等于一百个我吧。”
穆安抢着了鸡腿,欢呼了一声,吃的时候很是细嚼慢咽,好欣赏手下败将们的白眼两双,她吃完一个鸡腿,想想说:“可我觉得掌门也不怎么厉害啊。”
春向尘把折扇一合,轻轻敲了敲她的头,笑骂:“小崽子。”
穆安缩头挨了这一下,吐了吐舌头。
一顿饭毕,春向尘打发他们去收拾东西,于晏和春柳都很快收拾完毕,只有穆安的东西还在二哥峰放着,她在他俩的房间东磨西蹭的也不提回去拿东西的事。春柳收拾好包袱,转身对她说:“走吧。”
“去哪?”穆安明知故问。
“回去拿东西,我们陪你去。”春柳说。
穆安笑的有点紧张。
待于晏也收拾好东西,三人御着剑,往二哥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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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恐惧症与收拾包袱
二哥峰上的场景和谈永望离开那天没什么区别,小木屋被平平切成两半,谈永望建的本就不走心,这回寿终正寝彻底散了架。屋里的东西倒还是好的,只是因为缺了个顶暴露在阳光下。
穆安站在半截门前,沉默的抚摸着断面,又伸手揉了揉眼睛。春柳和于晏站在她身后,感受着这种莫名沉重的气氛,大气也不敢出。
穆安叹了口气,说:“早上脸没洗干净。”她指指断面,光滑如镜,不是比喻,是个陈述句。断面真的模糊的照出了穆安的脸来。
于晏把喉咙口的一颗心塞回肚子里,对穆安不合时宜的粗大神经不知道作何评价,只好说:“走吧,早收拾完早下山。”说罢推开穆安,率先踢开那半拉门走了进去。
春柳跟在他身后,却是也对着这镜面左顾右盼了半晌,喃喃自语:“这是怎么做到的?”
穆安摸了两把,很有经验的猜测道:“因为破坏屋子的是斩霄吧。”
“怎么说?”
“我也不是很清楚。”穆安走进自己房间,指使于晏掀开塌下来的垃圾,“反正听谈永望说过一次,其实斩霄是龙骨炼的,因为那龙司火,所以斩霄的温度很高,应该是把截面直接烧化了吧。”
“龙骨……不是说现在已经没有龙了吗?”于晏接的话。
“不知道。”穆安耸耸肩。
她的房间没怎么受到波及,她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觉得无从下手,看春柳她们收拾的有条不紊,自己收拾的时候又觉得没有什么好带走的了。穆安擦了擦床边的灰尘,坐下环视了一圈,很是迷茫的问:“下山要带点什么啊?”
“衣物盘缠,还有你的惯用物品。”春柳恨铁不成钢。
穆安犹豫的点点头,先是在梳妆镜前坐了一会,在自己少的可怜的眉黛胭脂里挑拣,最后举着两个眉黛向春柳求助:“带哪个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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