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今天死了吗_喝开水烫嘴(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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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那日复一日的织机之声,咯噔咯噔,也太冷清了。

  他压抑的吐出一口气,将面颊轻轻与孩子相贴。

  身后有女子相携打闹走过,路过春向尘时却迟疑放满脚步,窃窃私语:

  “你看那男人……是不是在哭啊?”

  半月后,谈永望敲开了他家的门,开门见山道:“我要你偿还我的人情。”

  春向尘怔愣半晌,抓了抓满是胡茬的下巴,哑声道:“好。”

  之后的事情一如春柳所知。

  春柳听完自家爹妈的爱情故事,一时不知道该作何感想,半晌只艰难道:“为什么母亲不肯随您回到山门?”

  春向尘沉思片刻,才给出了一个不甚确定的答案:“可能是……害怕吧。”

  害怕春向尘与同门间的过于亲近会让她觉得无所适从,时时提醒她,她不过是春向尘的莬丝子,她需要他攀附他,而春向尘,却从未需要她什么。

  春柳不甚理解的点了头,想想安慰道:“爹,你还有我呢。”

  春向尘唉了一声,摇头晃脑道:“可不是,我可指望你快点长大,好让我当个甩手掌柜。”

  春柳最不爱听这个,当即就拉下了脸,数落起她亲爹——这个不称职的散漫掌门来。

  春向尘平日里都耍赖堵塞听觉,佯装自己听的十分认真,可今次他却没有,他认认真真的听女儿孩子气的抱怨与故作老成的建议,像个真正的长辈那样,慈爱,又包容。

  月亮瓷盘似的挂在深蓝棉布的天上,照耀着这对父女,也穿过窗棂,窄细的月光落在睡着的穆安身上。

  穆安做了个梦,梦里她是个贫苦的乞丐,遇见了个天仙似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人意思意思好奇一下男主和女主的过去, 大家都不好奇,作者觉得很没面子1551)

  ☆、开端

  灰白的雾气淹没了这个小镇,尚且是清晨,太阳还未升起,天边透着蒙蒙的暗,却已有零散店家开了门,小二们困倦的睁着眼睛,一边开门一边揉眼屎,他们踏在门槛上,张望一眼空荡的街道,顺手将昨夜洗净的抹布搭在肩上,只有木纹的桌面上留下抹布形状的,稀薄的白色水汽,不一会就消失了。

  运货人驾着驴车在店面后门停下,陆续起床的伙计们将材料一样样搬进院子,留下管账的和运货的,对着账单一样一样掰扯,一厘两厘的计较。

  鸡蛋又涨了些吗?听说斜对面的那家老板娘偷了他家活计的汉子。

  可不是吗,哎呀,听说可一顿好打。不行啊,最近农户说鸡下蛋少了,涨价呢,我们也不挣钱。

  嚯……鸡都不下蛋了。

  管账人轻轻嘀咕一句,埋怨似的。

  那运货人权当没听见,昨日的空桶又被伙计一个个搬回他的驴车上,他无事可做,随手从驴身上挂着的口袋里,摸出个烂苹果,塞进驴的嘴里,驴张开嘴大嚼特嚼,汁水四溅。

  他看着有趣,轻轻拍拍驴背,眼角余光却看见几个瘦小身影从墙角快速闪了过去。

  管账的清点完毕,不情不愿的从钱袋里数出应付的,递将过去,运货人仍看着那墙角,伸手接了,半晌若有所思道:“最近这些小乞丐,是不是来的少了。”

  从前他们运货时候,他们总是跟着他的车,苍蝇似的,怎么赶也赶不走,为的就是在交接之时趁乱摸点东西,很是惹人讨厌。

  管账的也随着他的目光瞧了那墙角一阵,无奈应道:“可不,这附近新搬来一家姓谈的,嗬,有钱没处使,给这些小畜生弄的饱饱的,让他们成天吃饱了没地方去,就碍眼捣乱。”

  管账的说的十分不客气,大抵是想起这些乞儿,平日里聚在他店前晒太阳,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又臭又脏,还说些不干不净的调戏客人的话,撵的狠了还要回来恶作剧,半夜将窗纸全部戳破之类的。

  干的都是些官府不大管,又十足惹人厌烦的糟心事儿。

  “这样。”

  店面还需收拾,货也未送完,两人对这些不学无术好吃懒做的小乞丐发了几句没什么用的埋怨,也就各自散了。

  街道慢慢醒来,雾气散去,青石板上的露珠被行人踏破,小二肩膀上的抹布洗了又换,撤桌撤了几轮,待到日光大亮,照到这店门前的时候,小乞丐们抚着圆鼓的肚皮,打着嗝如约而至,三三两两寻了个好地方或坐或躺,见小二来撵,还笑嘻嘻地问道:“小二哥,可还找到媳妇了嘛,听说你又拒了一回亲。”

  小乞儿们别的不会,消息却是灵通的,东家长西家短,来往进出,都难逃过乞儿们的眼睛。

  小二圆眼一瞪,却是气红了脸,恼羞成怒道:“快滚!真是晦气,妨碍我家掌柜生意!”

  他虽憨厚老实,奈何家徒四壁,父母皆卧病在床,大哥又是个烂泥似的,全靠小二一人辛辛苦苦的养活全家,这样的亲事,自然是不好说的。

  小乞儿们再难听的话也听过,仍笑嘻嘻的:“这就替你们招揽客人。”

  小二脸色一变,却阻止不及,那横七竖八的乞儿堆里,不知是谁,已经扯着粗粝的嗓子,高声唱起难听的歌,其余乞儿抚掌大笑。

  歌词初听是夸赞饭馆味道,可越听越不对劲儿,小二娶不着亲,老板娘和妾室掐的满面见红,又和饭菜有什么关系。来来往往的行人听见这样的八卦,自然是陆陆续续驻足,对着店面指指点点,偷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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