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嬷嬷退开一步,确定四下无人,轻声道:“王妃其实是聪明的。老王妃的意思也很明白,就是早让新人行洞房之礼。不然…”
她顿了顿,接着说:“不然的话,就不要回门,哪日礼成哪日安排礼成。”
那怎么成呢!还讲不讲道理了,不是我不答应,是王爷不配合啊!
姜淳内心咆哮一通,但面上却没透露半点,她盈盈点头,带着笑意,“我明白的,老王妃操心小辈,人之常情。”
“王妃能体恤是最好不过的了。”
孙嬷嬷告退,带着那篮子梅花走了。姜淳留在原地,捡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下,胸口如擂鼓一般,喘不过气来。
回门对任何出嫁的女子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一件事,这是让娘家放心,让姑爷尽孝的日子。
姜淳不奢求萧岐尽孝,更不需要袁家放心。
她要的是姜氏的面子,是弟弟姜沉日后在齐国的颜面,甚至袭爵之后在高门贵族中的地位。
她本来就是孑然一身撞了狗屎运才嫁给齐王,外面指不定如何议论她们姐弟二人,如果她不能够满月回门,能想象得到袁家表哥表姐们的嘲笑,对弟弟的戏谑。
她在王宫的日子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姜沉还小,他必须要有一定的靠山,她费尽心机嫁入豪门,不就是为了让别人高看姜沉一眼吗!
姜淳下定决心,决不能让意外发生,不论如何不能被现下的情况困住,活人还能被尿憋死?
哪怕用强的,也要把王爷搞定。
第6章 三个女人脑补一场戏
萧岐回到观心堂,姜淳还在园中赏花,他叫来常云,给他了张单子。
常云不明所以,将单子打开,从头看到尾,嘴巴大张几乎能赛下一个鸡蛋。
“王爷,这,这是要去洛阳走亲戚吗?”
“这是王妃回门那日的礼单。”
“这也太多了。”
“正因为多,才要你早做准备。”
别看王爷表面上淡淡的,其实对王妃还是很好的嘛。这回门礼顶得上寻常人家的十里聘礼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要再办一场婚礼呢,这是给足了王妃面子啊。常云如是想。
只是…
“只是……”常云为难得很,“以往这样的事情都是老王妃操持的。”
萧岐抬起眼来,冷声道:“这是齐王王宫,不是老王妃王宫吧。”
常云一听风头不对,膝盖一软,跪在他跟前。
萧岐绕过案几,背着手在房中来回踱步,不紧不慢,每个步子都像把锤子敲在常云的脊椎上。一刻钟的功夫,常云觉得如同有百年长,他哎哟一声扑在地上,道:“王爷,你要骂就骂我吧。别这样折磨小的了。”
萧岐坐了回去,刚好汤药也凉了,他缓缓端起来,道:“只是王妃不在,无人帮我吹药,我等药凉而已。”
常云头皮一紧,不住的磕头,砰砰直响,“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这就把那些人叫回来。”萧岐一勺一勺地喝药,喝完之后,又问:“王妃不在,梅干也没人拿吗?”
常云已经快把屋中的毛毯磕出洞来,颤抖着道:“孙嬷嬷的吩咐,小的不敢不从啊。”
“孙嬷嬷是母亲的陪嫁,她自然要听母亲的,你在我身边长大的,居然也不听我的?”
萧岐重重地把漆碗搁下,厉声道:“别忘了,谁到底齐国的主人!”
常云浑身贴在地上,头上的那把无形的剑仿佛随时都会刺下来。
前几个月,萧岐发现苏全福参与聚赌,大发雷霆,一把端了宫城里的贼窝,把那些参与赌博的全都处罚了。
苏全福有些老脸,又是初犯,才只打了二十大板,没了半条小命。
这还算轻的,有些只管吃酒不管做事的老嬷嬷,还是老王妃娘家带过来的,一通赶了出去。
以前大家都说王爷是个神仙,一心扑在修道事业上,不管俗务,某些不长眼的在他眼皮子底下耍心眼,经过那次全都收拾的舒舒坦坦。
这次又是如此,只是这次恐怕不单单是整肃宫城这么简单。
只是简直就是老王妃与小王爷的新旧斗法,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啊。
他还没有发完感慨,萧岐这边已经把苏全福叫了进来,道:“你监刑,把他拉下去打二十大板。”
苏全福令命,按照惯例,常云还得磕头感谢,感谢主子大恩。
苏全福把人带到后院,让人搬来一张长条凳,一张藤椅。
长条凳是挨打的常云用的,藤椅是他监刑用的。
他收收衣摆,道:“你老人家明白了,我们王爷从来都不是个只会说空话的人。”
“你老人家就别磨蹭了,要打赶紧打吧。”常云心里不比谁清楚啊。
“得了!你老人家就且受着吧。”苏全福接过小太监奉上的紫砂壶,嘬了一口,眯着眼指挥道:“打吧!”
下午,女婢们都回到了院子里。
许是人多了起来,难免会有些许声响。萧岐晚上睡很不安稳,他梦到十岁那年,他送父王的灵柩回洛阳,听到了议亲的那家姑娘病重的消息。
老王妃带他来探望,萧岐有一次见到那个未来小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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