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好像没有什么不一样。
该报的仇会有人报,该讨的债会有人讨,明明她应该是那个在天上闲得蛋疼、偶尔给他们加油的人,到头来竟然还得亲自给自己报仇,累死累活劳心劳力,呕心沥血出生入死。
可没了她,他们其实也能达到目的。
她挠墙,怅恨不已,找不到活下去的意义。
她缩在墙角,忽然好想陈其。
如果她有得选,情愿带着这一家老小,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她可以领养几个孩子,闲时扮作公子逛青楼过眼瘾,然后像挑自己的媳妇一样挑儿媳。
她咕哝几句牢骚,眼睫有些湿,她很轻很轻地叹,为什么非要拖着我呀。
她在阴冷潮湿的夜里,觉得自己的雄图霸业无比可笑,还不及一个冷硬的馒头,能更教她活得下去。
什么天下,什么百姓,什么社稷。
她对着一根草说,他们好虚伪呀,想要的东西,为什么不自己伸手去拿,为什么非要利用我,达到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目的。
段刺史静静地看了她许久,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儿。
他终于进来,蹲下来,一根根拔去她发间的草,捋好她凌乱的发,她很乖巧地抱着膝头,脑袋搁在上面,双眸如初生婴儿般的干净。
他没有忍住,抱她入怀里,严丝合缝,他摸着她的头,哽咽,气息不匀,“云奴,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问天问地,求佛求道,都找不到答案,只有她在身边,他才能免于困惑。
她不信他,或许不信任何人,这不信到了深处,就活得孤苦。
他也不信她,可他爱她,至少比她爱他,要多一点。
她对他的仰慕,从来都很明显,可在她对另一人的爱面前,又显得不堪一击。
她在他怀里抬眼,扬手,五指轻轻摘取他的发冠,那黑发披散下来,在她的五指间流淌。
她握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颊边,他很自然地流连,然后捧起她的脸,轻轻吻过她的唇角。
他几乎倾身压在她的身上,搂住她的手渐渐加重了力道,心里钻进无数蚂蚁,令他心痒难耐。她看出他的煎熬,轻吻他汗珠密布的额头,双手轻轻解开他腰间的丝绦。
她双颊若海棠,迷散了目光,他自认算得上洁身自持,却轻易受她所惑,成了个初尝情爱、愣头愣脑的少年郎。
她趴在他胸口,懵然的带点期待的看他,他心乱如麻,不知该遵从本心,还是该推开她。他犹豫不定,她舔上他的喉结,素手娇软,抚上他坚实的胸膛,樱唇试探着轻吻,且有舔舐的趋势,邀请的意味愈发明显。
他凝神静气,轻叹一声,欲|心已动。
她抱着他的腰扭动,隔着衣料都能感觉到其滑腻温软,他的呼吸渐渐急促,明知道这样不妥,最终却身陷泥沼,不能自已。他覆身其上,像在梦中一样,怕压着她,以肘支撑着重量,声音喑哑得不行。
他咬着她白玉般的耳垂,厮磨,“如有不适,立时告诉我。”
他探入她的衣物,把她从外衫中剥出来,像一枚任人采撷的果子,有些青嫩,却实在多汁。
她舔上他的脖颈,他的手掌顺着她的长腿,分花拂柳,逆行而上,她寸寸抚摸他,逸出动人心弦的娇|喘。
他亲吻她的额头,冷不防她以唇相迎,唇瓣相接,他呼吸一窒,她柔软灵活的香舌探入他的口腔,柔韧得惊人,他情不自禁回吻她,温暖她的唇舌。
她引着他的手掌,斜挑过襟口,触摸里面最柔软的所在,他想要阻止,私心里又有一种隐秘的留恋。
他面上充血一般的红,那肌肤如丝绸般柔滑,该收处收,该显处显,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他喉头微咽,她吁气如兰。
他只觉身下柔软异常,如俯云端,他再难克制,用力压着她,她颊晕烟霞,低声呻|吟,极力舒展身体任他享用,媚|色倾城,他恨不得化在她身上。
他终究没有真要了她。
他一早就知道,这牢里有旁人,大抵是梁帝。
她诱惑她,宣告自己牵绊他的能力,企图成为梁帝的一枚香饵,他的一言一行就都在梁帝掌控,且能在温柔乡里消磨可能生出的异心。
她才能脱身。
在不那么难的时候,他选择成全她。
这法子,大抵不是她本意。
她双目失神,显被下了药,不知是中了哪个谋士的招,还是她没有自信,就怕他不上钩。
用这种东西,不知是侮|辱自己,还是侮|辱他。
他等那脚步声远去,方替她拢好衣衫,抱紧她,将二人身体契合在一起。
他隔着衣物轻抚浅吻,平息欲|火,他爱抚她的青丝,手上暗香盈盈。她早已昏睡过去,无意识地靠在他怀里,火热过去,她的身子愈渐冰凉。
她继承孝昭仁皇后美貌的同时,也继承她的寒症,她受了伤的身体,经不起在此地折腾。他轻吻她的鼻尖,动作温柔,想起她方才在他胸口猫儿一样乱舔,心口就被塞得满满当当的,失落慢慢地退下。
他抱着她,沉入醉梦。
有个猥|琐的人影转出来,盯着相依相偎的他的二位敌手,笑得十分得意。
真是命运弄人,若段辜存知道他怀中的女子,其实是个男子,且前世被他害死,不知会有多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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