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的到,他们当时在这不大的房间,各自一方,彻夜商讨对策。
阮漪踱步到窗边,本想让房间通通气,却看见最外头的窗沿边,有一处很淡的痕迹,她认出是烟头戳在上面留下的。
经过风吹雪掩,还是留下这一抹印子,可想最开始是多么深。
她仿佛闻到了当时房里那股浓重的烟味。
阮漪再扫了眼桌台,说:“衣服都没带,应挺当晚过来,大虎熊和阿文立马就跟他走了。”
李岑君说:“我搞不明白了,怎么走这么急?”
阮漪闭着眼,不想面对似的,深深吸了一口气,把黑子告诉她的话,原封不动跟李岑君诉说了一遍。
“靠!五百万美金……玩命呢?”李岑君缓了半天才压住心惊,“该死的,早不训练晚不训练,偏偏这个时候。”
阮漪轻描淡写道:“那天跟你打完电话,他还跟我约好,一起过来接人,没想到,人没接着,连他一起不见了。”
李岑君没多想,脱口就问:“他走前没跟你说过什么吗?”
阮漪轻轻一笑,特讽刺的语调,“他说想我来着。”
看着这个不合时宜的笑容,李岑君想收回刚才的问话也来不及了,她暗骂了自己一嘴,又想到什么,哼了哼。
“果然男人都是一个德行,认定了女人天生就是一点风雨都经不起。”
阮漪现在心中五味杂陈。
“你也不用太担心,那什么境外势力,呵,就是老坤帮助洗黑钱的一个组织,香港和上海的警方盯得死死的,而且应挺早就和警方合作,一起破获这庄洗黑钱大案。”
“洗黑钱?”阮漪问,“刘坤在帮境外组织洗黑钱?”
之前想不通的,此刻如醍醐灌顶,难怪警方的态度讳莫如深。
今天刚见到李岑君,看她在状况外的眼神,像一盆冷水浇下来,现在来看,黑子在电话里让她来问李岑君,是如此明确。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开玩笑么,我也是保家卫国的一份子,共产主义的接班人。”
李岑君想用诙谐的语言调节沉重的气氛,可阮漪神情不再变化,面上毫无表情。
许久后,阮漪低着头,盯着某一处自言自语道:“我想他有把握的。”
“嗯?”
“他特意过来寻求大虎熊和阿文的帮助,他们铁三角,合作无间。他不怕死,但却在乎兄弟的命,既然他能带走他们,他就有把握带他们回来。”
阮漪慢条斯理地分析着应挺的做法的背后的意义,她抬头看着李岑君,目光是对应挺的坚定,和满满的信任以及她所特有的自信。
“没有逞强,有计划性的。”
“什么嘛——”李岑君原本是在安慰她的,最后却被她的反向思维震撼到,“果然是大佬的女人,就是不一般。精神思想和普通人就不在一个高度啊。”
“没办法。”阮漪淡淡道,“觉悟不高伤心的是自己。”
“看样子你够强大了,根本不需要我来安抚,还套了我半天话。”
“公安部和军队不属于同个机构,再说一个行动的重要内容,也不可能全警局都知道,更何况跨机构。”
李岑君嗤了声,不爽道:“那看人。”
阮漪抿了下嘴唇,十分委屈的样子:“我也没有别人可以问。”
李岑君努努嘴:“所以我知道的都和你说了,没当你是记者。”
阮漪笑:“我也不是以记者的身份来的。”
警方未公布抓捕刘坤的真正理由,自然有其中的道理,阮漪虽然通过特殊情况知道了内幕,但就像她所表达的意思一样。
知道真相的,只是一个来找男友的女人。
黑沉沉的天空下起了冰雹,噼里啪啦砸在窗户上,如同哪个建筑工人正在马不停蹄地凿墙。
李岑君在走廊给部队打电话,天气太差,车走不了了。
阮漪一个人呆在嘉欣之前的房间,刚刚找过老板娘,开了这间房一晚上。
嘉欣没留下任何,来时拖着的大行李箱装着她所有的东西走了,透着股劳燕分飞的萧然。
“这块下冰雹跟下石头似的,个个都有我手腕那么大。”李岑君从外面打开门,用脚尖踢走门口的碎冰。
阮漪透过门缝看外面的架势,说:“是挺狂躁,第一回来还是艳阳高照,晴空万里,这回就像换了个天,说变就变。”
李岑君注意力在手上,拉下皮手套,拿着手机熟门熟路地把充电器插在阮漪跟前的插座上。
“跟队里说了?”阮漪问。
“嗯。”
“对不起,你在集训还给你添麻烦。”
李岑君啧了声:“跟我说这些干嘛。”
阮漪坐在床头,插座在她手边,见李岑君还站在跟前,一边充电一边闲散地翻着手机。
“在等电话?”
“不啊。”
“要用手机?”
“没有。”
过了会,阮漪起身让开,说:“你这里睡,我睡那张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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