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乐开了,阴霾一扫而光。
灰色轨迹下的人们,在皑皑白雪的引路中,不再迷失方向。
☆、第六十五章
“喂,前面的小妞,站着喂。”
“臭丫头,我喊你还走。”
“妈的,也忒能走了。”
大虎熊停下喘息,哈出的气体飘进空中。遍地白色,望着有点晕头。
嘉欣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的意思,仿佛身后快喊破喉咙的人不存在。
大虎熊甩了甩笨重的脑袋,大声呵道:“刘嘉欣!”
他铆足劲追到人,拽着她的背包就往回扯。
“你走哪去啊?”
“脚长在我身上,我爱去哪去哪儿。”
“这几天下大雪,路上封路,机场又停飞,你还能跑去哪儿?再说你一——一似模似样的小丫头,万一遇着什么事怎么办?”
“不要你管,你走的时候跟我吱过一声吗?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想过我的安全吗?现在我要去什么地方你也别想拦!”
“嘿……”大虎熊愣在当场,“我去,还没翻篇啊,你们女人真的是……”
嘉欣昂起脖子,眼神就像架在弯弓上的利箭,随时准备好发射。
大虎熊那么虎的人,也瞧着焉了气,竖起拇指不咸不淡地夸赞:“真的是好记性!这昨天不是都——”
嘉欣转头又往公路上走。
走了几大步,没听见后头有声音,边缩减步伐边微微侧头留意,恰时背后大虎熊仿佛感应到似的高喊。
“你不是叫我别拦着。”
那一刻,带着冰雹的冷水往嘉欣头上淋了个透,她不明白坚持来这冰天雪地的意义是什么。
她一脚铲开挡路的积雪,不带任何迟疑的远去。
大虎熊见状,嘴硬道:“好,走啊走啊,尽管走,冰天雪地的野人都遇不上一个,更谈不上出意外,就怕碰上些不干净的东西,记得把耳朵捂好,听见啥动静都别搭理。”
嘉欣顿了一下,跑了起来。
“我靠,完球!”
大虎熊一下慌了,连忙往前追,脚下打滑,颠了几下差点儿栽下去。
“呸呸呸,我嘴贱我嘴贱,不是说你。”
“别跑了啊,小心点。”
“姑奶奶哟,你回来我跟你道歉!”
嘉欣铁了心不回头,捂着耳朵埋头横冲直撞。
“滴滴滴——”
大虎熊眼见一辆大货车开过来了,而嘉欣并没有注意到,还在往前冲!
他的心脏一下提到嗓子眼。
他狂奔过去,飞身扑倒她,在雪地上快速翻滚。
与此同时,一辆军用车在另一面插进来,逼着货车紧急打转方向。
“你就不能好好生生开一次车?”
“好生开车他们就撞上了。”
李岑君回头,看到埋在雪地里的两个脑袋都好生生的才松了口气。
她打开车窗,想透透气,不然能把自己憋死。
尽管承认自己是故意挑事,那也是他该的。
从他们在非法赛车场说“你好”开始,就没有哪次坐他车不出点事。
黑子看到有雪花飘进来,按了下门把手下的按键。
李岑君盯着车窗缓缓升起来,直到它停止,眼前的雪景蒙上了一层灰调。
她默不作声再次开窗。
他再关。
她再开。
他再关。
如此反复。
“姓许的!”李岑君拍响车门,愤怒转身。
“冷。”
“我不冷。”
“我冷。”
“冷你走啊。”李岑君的语气听不出个咸淡,直到接下来一句,“我不会再找了。”
黑子盯着前路沉默了会,说:“我在上海开了家拳馆。”
“准备走私还是贩毒。”
“小武和耗子现在在里面做教练。”
闻言,李岑君正正经经把视线放在他身上,目光透着一丝遗憾。
她知道小武和耗子对他的意义,他从不允许他们碰任何犯罪的事。
李岑君打量着他,试探道:“不做打手改行教人打架了?”
黑子没有正面回答,反道:“帮忙介绍朋友过来玩。”
李岑君哼了声:“我朋友的生意你敢接?”
“免费。”
“公开行贿?”
“不是。”
“那是为什么?”
“为了你。”
李岑君在这个闷葫芦嘴里,听的最多的就是在床上,那股带着狠劲和霸道的警告,多数她都不以为然。
但现在换了场所,她反而不适应了,知道羞了。
“我现在可不再是十八岁的小姑娘。”
“十八岁的姑娘是我的,二十八岁的姑娘也是我的。”
他这话说的,就像在4S店指着一辆看中的车说“我买了”,非他莫属一般,丝毫不考虑是不是非卖品。
尽管这车一早就被他预定,多少年就等着这句话。
李岑君偏开头,看到车窗上映射出自己抿嘴微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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