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熊本来已经打开了吉普的车门,要坐上去,嘉欣一把扯过他的衣帽。
“你给我下来,我有话要问你。”
“靠,你问你的,我上车碍着你了?”
大虎熊被嘉欣硬拽回面包车,阿文识趣地跟进去。
“不是,你们都坐这辆车吗?”阮漪看看着车里渐渐被塞满,又看看站在不远处的应挺。
“是啊是啊。”嘉欣两手一起把车门拉上,对窗户外挥着手,“没位置了,阮记者你们开那辆车吧,拜拜。”
“怎么回事?你做什么呢?”阮漪意会过来,急忙拍打门。
面包车照惯例开车三点头,慢慢启动,她跟着车跑。
“喂,干什么?快停车!”
“拜~”
阮漪呆呆地望着绝尘而去的车,还来不及气急败坏,车尾气呛人的气味扑鼻而来,她捂起鼻子咳了两下子,注意力悄悄转到身后。
应挺气定神闲地插腰,知道她想逃又逃不了,一贯的笑意浮上嘴角。
他跳上车,敞开副驾驶的大门。
“阮记者,上车了。”
☆、第二十七章
阮漪咬了咬唇,认命跟上车。
这是第一次车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这感觉仿佛走进世上最小的一间咖啡馆。
经过了昨晚,他们再单独待在一起,难免会尴尬和不知所措。
阮漪端端正正坐着,眼睛不敢光明正大偏移半分,余光却总在偷偷摸摸打量。
应挺发动车子,看到挡风玻璃上有些小泥沙,怕对视线有影响,他左右看了看车台,向副驾驶伸手。
这在阮漪眼里,就是他毫无征兆地俯身过来,如昨晚那般。
她慌不择路地偏开头,不想做的太明显了,又洋装拉不开安全带。
但不过半秒钟,她就发觉自己有多自作多情。
应挺不过是见台子上有抹布,起身过来拿走,她却想都没想,脑子跟触电一样,被夺走呼吸的触感随之而来。
阮漪狠掐了一把大腿,暗自懊恼不已。
可够丢死人了。
但见他擦完玻璃坐回来启动车子,平平无奇的样子像没察觉到,她暗自又小欢喜来,自言自语说:“这安全带可真够难拉开。”
“现在扣好了吗?”
“恩,好了。”
有些出乎预料,这样平淡地启程。
她已经做好交锋的打算,毕竟昨晚可不只是嘴唇碰到嘴唇那么单纯,可他不进不退,像是按兵不动的情形。
哪有这样的,到显得她有多余的期待。
阮漪有些琢磨不透了。
没有音乐,没有交流,车内异常安静。
甚至要打开车窗听听风吹过的声音,才不会显得格外局促。
一直都是和嘉欣同车,她的性子就是静不下来的,加上扎西也算是个小话唠,所以车内从没有这么安静过,而且是一种并不和谐的死寂。
阮漪又瞥向应挺,他面无表情,薄唇紧闭。她嘴唇吧唧了两下,还是转回了脑袋。
先开口的话,那昨晚算是什么意思?要么丢盔弃甲,要么就成了欲擒故纵。哪样的局面都不是她乐意见到的。
罢了,就这样吧。
她把注意力转向窗外,所幸高山之巅的风景是吸引人的。
新都桥不可错过的十里长廊。
眼前的景色,完全诠释了摄影师镜头下的“天堂风光”,甚至层次更加丰富,更加令人神往。
高山、湖水、草原、黄土,那样美丽,那样壮阔,如诗如画。
微风轻轻拂面,仿佛置身于世界上最顶端最绵长的公路,轻易就能俯瞰沧桑大地的俊秀。
任凭着风扬起她额间的碎发,马尾如同是另一种,从心底出发的经幡。
“哇——”她不由的喃喃感叹,“这里的风景可真不是浪得虚名。”
应挺瞥见她陶醉的样子,风一样轻柔的声音。
“很美么。”
“再也不会遇到比现在更美的景。”
“有这么厉害?”
“嗯,今生难忘。”
应挺默然,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尖轻轻敲打。
今生难忘么?
“看到那片金光闪闪的湖了吗?”他放慢车速,指向右前方。
“啊!是蓝水湖!竟然被我们遇见了,真奇妙。”她才看见,格外兴奋,“阳光洒在上面,你不觉得像一颗贴着金箔的蓝宝石么?”
“不仅如此,到了晚上它还会换副模样,活脱脱一颗黑珍珠。”
“黑珍珠?”
“昨天晚上才进过它的腹地,忘了?。”
阮漪别过头来,碎发一下扒到耳后,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
“什么意思?这个、这个湖,该不会就是我们昨晚淌了一趟,那个冷的要命的黑湖?”
“就是它,冷到要你小命的湖。”
“天呐。”
昨晚心惊肉跳的追逐,连人带车堕湖的场景,恐怕是她这辈子最大胆的冒险。
哦,不,这段行程不结束,变数一直都有机会。
但这片美丽的湖水,至此被赋予了别样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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