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闻府礼单失踪的缘故,他们更倾向于是有人浑水摸鱼见玉佛送了进来,又偷偷拿走了闻府的礼单,企图让人误会这玉佛是闻太傅送的。
至于原因么……
容珩道:“一旦玉佛事发,众人最不会怀疑的,一定是闻太傅。”
谢妘颔首:“礼单是收入库时发现不见的,假若有人浑水摸鱼,那一定是在入库之前动的手。入库之前的东西都放在西边的那厢房里,按道理来说,寿宴当日必定是守卫森严一只虫子都飞不进去的那种,暗地里的那人要不是监守自盗,便是——”
她想到了什么,忽然卡了壳。
容珩问:“如何?”
谢妘回忆了片刻,迟疑道:“或许还真有个地方能让人混进去。”
一刻钟后,两人看着西厢房紧挨着的高墙墙角下,那被碎石杂草伪装得不露丝毫破绽的小狗洞,陷入了沉默。
谢妘慨叹:“这洞还在啊。”
容珩沉默:“……”
他并不是很想知道为什么一个堂堂公主会知道这么个隐秘的小狗洞。
谢妘蹲下身,刚伸手,容珩就先她一步将杂草碎石拨开,低声道:“有被动过的痕迹。”
这个洞很小,普通成年男子是绝对没法子钻过去的,身子娇小柔软一些的女子,如谢妘这般,挤一挤或许能勉强过去。
谢妘观察了一下:“以前没有这么大的。”她不太确定地比划了一下,“大约这样,恰好能容六七岁的孩子。”
果然如此。
容珩瞧见旁边断痕还很崭新的碎石,沉吟着道:“近期被人砸开过——晏晏怎么会知道这么一个地方?”
这堵墙位置虽偏僻,但它紧靠着库房,要是被宫人们知道,肯定是会好好修补的。然而看谢妘的表情、再联系她说的话,这个洞存在的时间怕是不短了,且从未被发现。
谢妘望天:“以前总想到库房里找好玩的,母后不让,我就在这偷偷凿了这个洞——”
她声调顿住,皱着眉,再次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个洞口,觉得自己挤一挤,还是能勉强过的:“说起来,凝雪和我身形差不多……”最重要的是,“这个洞,是凝雪帮着我一块凿的,按道理只有我俩知道这里。”
容珩低声道:“凝雪……回京后便失了踪迹。”
从并州回来时,他们曾在路上瞧见凝雪,容珩还派人悄悄跟着,谁知凝雪身上带着伤,却仍旧机敏得很,在路途中还能跟着,一回到京城就不见了影。
两人一同沉默。
片刻后,谢妘不确定地问:“所以这玉佛……难不成是凝雪送进宫来的?”
容珩道:“也可能是别人送来的,只是被她特意放在了闻太傅的礼物里。”
两人正猜测着,有小太监恭恭敬敬地前来禀告:“陛下已经下朝了,正往议事殿里去。”
容珩颔首示意知道了,抬步正要往外走,谢妘眯了眯眼,拽住他的袖子,冷笑一声:“你先查着。我去。”
容珩:“……”
他想起某些事,心里默默地可怜了一番还一无所知的皇帝陛下,然后微微含笑,看着他的“晏姑娘”施施然离去。
第32章
谢昭明整个早朝都在惦记着容珩和玉佛,心不在焉,好不容易熬到下朝,他急匆匆地往议事殿走。
随侍的小太监一边小跑着跟着他,一边小声禀告:“容大人今日是带着位姑娘进宫的……”
谢昭明脚步一顿,惊奇道:“姑娘?”
小太监道:“是,不过那位姑娘蒙着面纱,奴婢也不知道是哪家贵女。”
最近容珩府上好事将近的传言已经越传越大了,连谢昭明都听了一耳朵。容珩年已二十八仍未娶妻,谢昭明好几次问他是否有中意的女子,他可以做主赐婚,然而每次都被容珩婉拒。
谢昭明一边念叨着“莫不是容君今日是求赐婚来着”,一边快步进了议事殿,怕容珩和那姑娘不自在,他还挥了挥手让小太监不用跟着进去服侍。
殿门吱呀一声掩上,不知为何,殿里一片昏暗,窗户紧闭不说,还蒙上了一层深色的锦缎,将光线挡得严严实实。
谢昭明下意识感觉不妙,试探性地唤了声:“容君?”,无人回应。他正想转身离开这里,一声幽幽地叹息忽然响在他耳畔。
“阿弟……”
这声音飘飘忽忽,幽幽怨怨,不只是他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原因,谢昭明被这声音叫得头皮一阵发麻,大冬天的,冷汗刷的一下就下来了。
“阿弟,你怎么不回头……”
谢昭明似乎听到了自己牙齿相碰的声音,他僵硬着走前两步,就不敢回身了。
“谢昭明!”那声音见他屡不回应,终于生气了,厉声喊了句。
谢昭明这回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了……为什么有点像他阿姐的声音!只有阿姐会叫他阿弟、生气的时候连名带姓地喊他!
可、可是,他、他阿姐,不是早就一命归西了吗!
脖子里仿佛有阴阴冷冷的气在吹,谢昭明脑子里瞬间就回想起他阿姐小时候吓唬他的鬼故事,惊得浑身发冷,但他已经长大了,绝不会再被这些无稽之谈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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