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头在咚咚咚的跳,只能说出句,“反正你不能再亲我了。”
眼眶里水雾飘渺,嘴唇如同牡丹花开,她这副娇美的模样说出这样的话着实没什么说服力,但傅彦行一向懂得见好就收,便问道,“那你以后还敢不敢不信我了?”
涟歌乖巧点头,“行哥哥,以后你说什么我信什么,你不说的,我也不乱猜。”
十足的乖宝宝模样,让傅彦行大为满足,想起方才的话题,他又问,“先定亲?”
涟歌摇头,“不要。”
傅彦行眸色转沉,但还是耐下性子听她解释,“行哥哥,我是喜欢你的。可是,我们不应该这么早就绑在一起,你还有大事未完成,我不要成为你的负担。”
他们一起经历过他中毒,被刺杀等事情,让她明白他的境况不是表面这般简单。她并非一点政治敏感度都没有的闺阁少女,每日挂心的只有哪家的头面最美,哪处的胭脂最香。
她是知道他的难处的,“我们定亲以后,我就成为你昭告天下的软肋,倘若有人借我之手伤害你,那又怎么办呢?”
傅彦行的心因她的话柔软得一塌糊涂,他将小姑娘按到胸前抱住,道,“可是今日的事,总会叫人察觉出我待你不同。不如明明白白将你置于我的羽翼之下,让旁人知道,我是你的靠山,让那些想要轻举妄动之人,再不敢打你的主意。”
涟歌道,“我相信你,可以为今日之事寻出个最好的缘由。”
二人对峙半晌,还是傅彦行先败下阵来,他叹一口气,道,“那你等我靖平天下之后,以江山为聘,娶你为妻。”
涟歌这时候有点羞,傅彦行却固执地不让她躲,两人视线交缠着,情意绵绵延延,如同星星点点的光,被从他们身上生出的热度晕染成浓烈的火。涟歌心里头有一颗种子,一下子生了根,发了芽,抽出柔软却坚韧的枝条,满是生机,一眨眼,便蓬勃成一整个春天。
“好。”
二人腻歪了一个下午,直到酉时,涟歌才被依依不舍的某人放回府。
林氏本有一肚子话要说,见涟歌伤了腿,便什么都顾不上了,萧元敬亲自将女儿抱回西院云亭月榭里,一脸担忧,问道,“你可是惹太后娘娘不快了?”
虽抹过玉露膏,但她肌肤娇嫩,腿上的青紫可怖非常,林氏眼眶红红,心疼得不行,见她沉默不语,忍不住抱着她哄,“眠眠,受了委屈,就要说啊。”
涟歌摇摇头,斟酌道,“不是太后娘娘。是魏太妃。”
萧元敬皱眉,“你怎会碰上她?”
涟歌道,“我自华昭公主宫内出来时,碰上正在赏景的太妃娘娘,便被她罚跪了一个时辰。”
林氏眼中带泪,哭道,“你自小便没被罚跪过,太妃娘娘为何这般狠心。”
涟歌想了想,问道,“爹爹,我们家可与太妃娘娘有过过节?”
萧元敬一怔,“你这话是何意?”
“我总觉得,太妃娘娘是听了我姓萧之后,才让我罚跪的。”
萧元敬脑中闪过万千思绪,一个念头涌上心头来,温言安慰道,“你便好好养伤,此事,爹爹自然不会让你白白吃亏的。”
魏太妃背后是整个魏氏一族,涟歌不想因自己这点小事让父亲和他们硬碰硬,便道,“爹爹,都怪女儿太鲁莽了,您不要因为我,得罪了他们。”
萧元敬爱怜地摸摸她的头,道,“放心,爹爹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说罢,他留林氏在房内陪着涟歌,自己转身去书房找萧元睿。
兄弟二人谈了一个小时,到最后得出一个结论:魏太妃恐是因为妹妹萧蔓,才降罪于涟歌的。
她身处后宫,他们拿她没有办法,但她的靠山是魏氏,他们却是可以大有作为的。
总不会白白让涟歌受罪。
萧元睿彻夜写了折子,在第二天一早便进了宫,早朝时还未拿出,便听大理寺卿姜野上奏曰,“陛下,臣要弹劾魏将军,滥用职权、收受贿赂、草菅人命等十条罪责!”
傅彦行垂下双眼,长长的玉旒遮住他的表情,大手一挥,流安便走到姜野身边,将奏折接了过去。
傅彦行匆匆扫过一眼,道,“兹事体大,容后再议。”
作者有话要说: 眠眠:陛下,你不能亲我。
傅彦行:不能亲?哼,我都摸过了。
第63章 彻查
散朝以后,傅彦行将何渊、黄鸿之召至勤政殿, 商讨姜野弹劾魏尧之事。这两人是坚定的皇帝党, 且一为定国公兼兵部尚书, 一为帝师, 若真要调查处置魏尧, 他二人的身份倒也适合。
傅彦行将姜野的折子与二人传阅,悉知详情以后,皆表情凝肃,不过一个时辰, 便初步制定了方案。
先以姜野上奏的草菅人命案为突破口,因此事由大理寺卿亲自检举, 大理寺不便参与,傅彦行当即下令让刑部尚书邵云良主理。
魏尧身为正一品的承恩将军,统领京畿卫,负责整个金陵城的戍防,手握重军, 身居要职。此刻却也顾不得身份, 到勤政殿外跪着请求面圣。
傅彦行只说不见, 命流安通知他:魏将军为国事操劳已久, 劳苦功高,如今被参数罪,虽朕愿信你,但难堵天下悠悠众口,暂请爱卿回府中休养, 待刑部为你洗刷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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