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细细密密地噬咬着她的锁骨,也不知听进去没有,只应付着嗯了声,手掌就从衣摆下探入,牢牢握住她胸前的柔软。
她忍不住呻吟一声,颈脖本能地向后仰,上半身却迫不得已地抬起来想要迎合他。而他似乎终于满意她的反应,凑近她耳边低哑着声音教训:“专心点,不然你会后悔的。”
他挑逗的技术实在太好,她几乎已经快要失去思考的能力了,模模糊糊听着他的话,根本回应不了,只能下意识地轻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更大的声音。
在他的手掌下,仿佛血液都在加速奔涌流动,而身体,就快要燃烧起来。
她当然熟悉这种感觉,qíng与yù在血管里奔腾流窜,可他偏偏像是故意似的,不断用绵密的吻来撩拨她,从胸口,到小腹,再到大腿之间,引得她一阵又一阵的颤栗。
车库门大开,而车厢里幽僻黑暗,鲜明的对比,居然带来一种特殊的、隐秘的快感。
他的唇齿还在小腹处留连,她终于受忍不住,颤着声音要求:“快一点……”
他似乎正吻得专注,语音模糊地反问:“快点什么?”可尾调里,分明还有隐约的笑意。
她几乎就要咬牙切齿了,却又在下一秒,所有qíng绪都只能化作更娇柔的一声呻吟,从紧闭的齿关中轻轻逸出。
他在故意折磨她。
或许是为了惩罚她之前的不专心,又或许仅仅只是为了捉弄。
她最后喘息着伸出手,硬是将他从下面拽上来,闭着眼睛低声哀求:“快进来。”
她的脸滚烫,额前有一层薄薄的汗意,一双手也是烫的,自他的肩头一直滑落到背上。他在黑暗中看了看她,终于伸手架起她的一条腿,将自己埋了进去。
……
每一下,都很深。
她在他的身下,承受着缓慢而又深入的撞击,身体里的神经仿佛统统都鲜活起来,对他带来的任何一份触碰都敏感异常。
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验,在车里,这样急不可耐,这样需求无度,几乎已经不像她自己。
黑暗中,能感受到他的汗从身上滴下来,落在她的身体上。她睁开眼睛,看见他深黑的眼眸,就近在迟迟,里面翻滚着毫不遮掩的yù望。
那样浓烈而又专注的yù望,几乎将她尽数吞没。
这天夜里,当他们回到房间之后,一起去洗澡,然后在浴缸里又做了一次。
最后回到chuáng上,连她都忍不住笑起来。
“怎么了?”他半搂住她,嘴唇仿佛无意识地反复摩挲着她luǒ露在外的肩头。
“没什么,只是很久没这样了。”
“不喜欢?”
她把脸半埋进被子里,“流氓。”
他低低笑了声,似乎心qíng十分愉悦:“是在说你自己吗?”
她当然记得自己在车里是如何哀求他的,不禁微微赧然,翻过身去不肯理他。
“承影。”他突然叫她的名字。
“嗯?”
“好好照顾自己。”
她忽然有种说不清的感觉,片刻之后转过身,重新与他面对面,“你要去多久?”
“不一定。”他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让她靠在自己胸前,“家里这边我都安排好了,你还和平时一样,正常生活就行了。”
“那你呢?去了那边,会有危险吗?”
这几乎是她第一次,主动关心他的安危。从前,是她没意识到,而后来,则是她刻意不去关心。
两人现在的姿势让她没办法看到他的表qíng,隔了一会儿,只听见他的声音在头顶上方说:“不会的,放心。”
第二天下午,沈池就出国了。
这次他像是走得很急,但又显然是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就像他之前说的那样,家里的保全工作被安排得井井有条。
沈池这一次离开,似乎并没有带走多少人,至少留下来的都是些平时承影熟悉的面孔。
别墅的周围有不少附属小楼,平时都是给保镖们住的,如今甚至有两个保镖临时搬到别墅里来,大约就只是为了在这段时间里能够更周密地保护承影的安全。
而事实上,自从何俊生从云海彻底消失之后,也再没有人敢打她的主意。
上班依旧照常,只是最近承影没在门诊轮班,上午却突然接到一楼打来的电话。
内科与门诊在同一栋大楼里,她抽了个空,乘电梯下楼,门诊的同事笑咪咪地将快递包裹递给她:“喏!你地址填错了,结果快递小哥送到我这儿来了”。
“网上写的收货地址还是前阵子我在门诊上班的时候填的,后来居然忘了改。”承影笑笑:“多谢啦。”
“口头谢谢可不行,要请客。”
“没问题。”
“买的什么好东西?” 同事借机敲诈成功,感兴趣地问。
“书。”她将包裹拿在手里扬了扬,“几本畅销小说,网上评价挺不错的,等我看完再借你看。”
夏秋季节jiāo替,正是流感和肠胃疾病的多发时期,医院门诊几乎每天都人满为患。她不好耽误病人看诊时间,于是匆匆忙忙讲了几句便告辞出来。
穿过拥挤的取药大厅,才是电梯口。
她是临时起意的,打算乘手扶电梯先去二楼,因为网购的几本书里有一本是替二楼放she科的同事买的。那位女同事和她同期进医院工作,甚至在最初的实习期里,俩人曾合租了一套房子,当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同居蜜友。
后来,直到她搬去沈池的住处,二人才不得不拆伙。
承影为了节省时间,便一边走一边拆下外包装。
四五本书,虽然不算太沉,可包得颇为严实,她埋头拆得很仔细,直到险些撞到别人身上。
其实还隔了十来公分的距离,对方伸出手将她很轻地扶了扶,阻挡了她的脚步,然后便松开手。
她这时才惊觉着抬起头,却不禁怔了怔:“……大哥。”
她从小到大一贯随着林连城叫,纵然早就和林连城分了手,但一时之间还是没能改过口来。
而此时,林连江也正微微低下视线看她:“嗯,好多年没见了。”
他今天没穿正装,而是难得的换了副休闲打扮,身边也没有秘书或其他人跟着,整个人显得随和了许多。
可在承影的记忆里,他一向都是十分严肃的,而且不易靠近。因为他比连城大八九岁,又一直在仕途上走得顺风顺水,出入总是前呼后拥气场十足,和那个整天没正经、爱拉着她吃大排档看露天电影的连城简直就像是两个世界里的人。
她和林连城谈恋爱的时候,他恰好调到西北某省任职,就连过年都没空回家。
大年三十晚上,她被林连城邀请到家里过年。其实她和连城算是青梅竹马,而父亲晏刚和林父则是当兵时的战友。那么多年,除去寄住在台北的那段时间之外,但凡父亲因为执行特殊任务不在身边,都是林家出面对她进行照顾。
除夕夜,林连江打电话回来,和每个人都说了几句,到最后,她也被叫去听电话。
他大概是知道了她与连城恋爱的事,互相道完新年好之后,便浅淡地提起来:“连城晚熟,又被爷爷宠坏了,在xing格上还像个小孩子,你以后可不能惯着他。如果将来他对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你可以随时告诉我,我会修理他。”
她连忙答应:“谢谢大哥,你的话我会牢牢记住的。”故意说得很大声,是因为连城就在旁边玩电脑,时不时还偷瞄一下她的表qíng,似乎正在猜测她和林连江之间的对话。
可是后来他们分手,反倒是连城更加舍不得。
那样一个大男人,平时好像玩世不恭,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可是当时却只会用力死死地抱住她的腰,“……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仿佛有温热的液体流下来,滴在她的手臂上,带着会灼人的刺痛。
那是头一回,有男人在她面前哭。
那也是头一回,她看见林连城居然也会流泪。
她狠着心,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转过身看着他:“自己做过的事qíng,自己就要承担后果。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就从没想过会被我知道么?”
“也只有那一次。那次我喝多了,最后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是我没办法原谅你。”她说:“爱qíng需要忠诚,你却没有做到这一点。也许在你的观念里,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做错了事就可以重新来过,但是我不行。你和别人在一起过,一次或者十次,在我看来没有太大的区别。”
……
他在她的声音中一点点绝望下来。
最后她终于说:“我们分手吧,十几年的感qíng,或许做回朋友更加合适。”
大约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她就再也没机会见到林连江了。
直到前些天,他才突然再次出现,却是以病人家属的身份,还亲自从外地带来了几个专家,负责给爷爷会诊。
“那天在病房里看到你给爷爷盖被子。”林连江说:“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
他们原本站在人来人往的电梯口,林连江将她往旁边让了让,避开一个推着轮椅经过的家属,“要不要跟我上去看爷爷?他很想你。”
“我听说,爷爷他……”承影有些犹豫,因为留意过病历,知道年近百岁的老人家已经罹患脑退化症许多年了,“他还记得我吗?”
“记得,但他不记得你已经和连城分手了。”林连江的表qíng很淡,显然她和连城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最后一起进电梯的时候,他又说:“如果让他老人家看到你,一定会很高兴。”
果然,不出林连江所料,当承影走进病房的时候,老爷子已经醒了,特护正在给他喂苹果泥,像哄小孩一般哄着他一口一口慢慢吃下去。
可是看上去,老爷子并不怎么合作,实在难哄得很。承影一出现,他的注意力立刻就被转移了,冲着她抬抬手:“丫头,你终于来看我了。”
承影鼻子微微一酸,叫了句:“爷爷。”一边快步走到近前,握住那只苍老枯瘦的手。
当年整个林家,除去林连城之外,就属林老爷子待她最亲。有时候,就连林连城的那几个堂兄弟姐妹都会忍不住假装抱怨说:小影,爷爷可真疼你啊,对你比对我们这些亲孙子孙女还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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