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瘾。
一声,两声,三声……
无数声……
“听见我声音了吗,你在哪里我找不到你这里太大——”喊完后她觉得有点丢脸,也怕宅子里的人听见,所以掩耳盗铃的又喊了这么一长串话。
“听见了。”身后有人这么慢悠悠回答她。
明熙受惊回头。
日光微风中,他衣摆被吹地扬起来,劲痩的腰身若隐若现,衬着身后碧绿的青草色,整个人挺拔英俊,似从天而降的神。
“你从哪冒出来的?”明熙恼羞地笑问他。
“你喊第一声啊的时候。”费忆南低沉的声音将她的心存侥幸击碎。
明熙觉得自己挺奇怪地,所以两颊发烫,一双水眸波光潋滟,“你手里牵的什么?”
她转移话题。
其实是个人都知道他手里牵的什么。
一匹马。
白色的,上了年纪的骏马。
如果年轻一些,应该跑的很快,现在老了,还有一身剽悍的肌肉与炯炯地似通人性的眼神。
费忆南显然对这匹马熟门熟路,他把它牵过来,然后让明熙去碰它。
“我不敢。”她故意娇怯的不拿手去碰,在费忆南怀里撒了几通娇,然后被他握着手一齐去碰触它,很柔滑的触感,一股神奇的生命力似穿透了她掌心。
“它今年三十岁,和我一样大。猜猜它叫什么名字?”费忆南从后搂着她腰身,下颚抵在她肩膀上,声音亲密地在她耳畔问她。
原本只是随心的一句问,分散她的注意力,他知道她来到这里很压抑,所以刚才一声又一声的发泄呐喊。
“帅帅。不管它叫什么名字。我都叫它帅帅。”她笑着在帅帅脸上一通乱揉,还把自己脸颊贴在帅帅脸上。
没有发现身后的男人一脸僵硬地怔然。
帅帅。
不管它叫什么。我都叫它帅帅。和它主人一样帅的帅。
当年她第一次来时讲的话言犹在耳。
费忆南无法确认,此时是不是他幻觉,又或者真的是一种时光倒流,情景重现。
“是不是叫帅帅呀?”明熙回头威胁笑望他,没心没肺地,“肯定叫帅帅对不对?”
“对。”费忆南眼眶发酸失笑,“它叫帅帅。”
他偏过头去,把缰绳递给她。
湖光中,不远处的水鸟一片片的飞翔。
碧绿的青草地是帅帅的天下,只不过他伴随了费忆南的童年和青春期,已经老了不能再骑。
明熙牵着它沿着湖岸逛了一圈,她微微出了一身汗,手脚热了起来,心窝处也热了起来。
趴在帅帅身上休息了一会儿,她把马牵回去,然后对费忆南说,“我们把帅帅带回家,它老了,该享受天伦之乐,我们就是它的天伦,等过两天果果回来,我们再一起送它去爸妈的果园里。”
“随你。我们也可以给果果添匹新的马。”
。
“好的。”明熙笑点头。
不管如何安排帅帅,今天是不能带回去。
车子不方便,且家中也没有准备好帅帅的窝。
“你五年没回来了。”这话是肯定句,牵着帅帅一齐回马厩的时候,明熙动容地问他。
费忆南没回话,将牵她的手牵的更紧。
“老公,你以后可以常回来。看看你爷爷奶奶。我不会怪你。”顶多是她不跟着一齐来,老人家还是要看的,“你家重要事务我都会参与,但热不热情看我心情,至于你,还有将来咱们的孩子,该尽的孝道,礼仪,别为我而失态了。”
“够了。”费忆南听她说话就生气,他停下脚步,“我知道怎么做。”
“你不知道。”明熙毫不妥协地瞪着他,忽然就眼眶发酸,眼泪说来就来,“你要知道,就不会五年都不回家一趟。那时候在扬城我对你说,如果我不醒来,我希望你孤独终老,对不起,老公,对不起——我错了,我不希望你孤独终老,你要爱你自己,无论谁走你前头,你都要爱你自己,第一个爱的就该是自己!”
“费臻跟你说什么了?”他眸光变了,又冷又硬。
“跟他没什么关系。”明熙又收放自如的把眼泪收回去,然后忽而瞪他,“到现在,你还认为我之前跟费臻处过吗?”
她眼神锋利的如刀片。
那是自我保护的本能。
“对不起。”费忆南一把搂住她,声音充满抱歉与追悔莫及。
“我如果和他处过,就不会有你什么事。”明熙心静下来,在他的怀抱中,“刚才我连问都没有问费臻我和他之间是怎么回事。因为我了解我自己,就算再来一次,那天在球场上你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我心里就好激动,是这个让我心动的人啊,重新认识一次也是一样的结果。费臻就不会……我对他没有感觉。”
“我知道了……”费忆南搂紧她,呼吸间吸入她令人心安的发香,“你爱我,比我爱的多。”
所有的一切一切,都由她来修补。
为他。
如果不为他,她大可不必出现在这里。
“爱情是相互的。”明熙笑着,忽而轻叹一口气,“一直以来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至今未做。你知道是什么吧?”
“我带你去。”费忆南不由分手牵起缰绳,将帅帅送进了马房。
然后领着她一路往方才来的那段山崖路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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