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公子还垂死挣扎,“那,那既不关你的事,大人何必……”
“本官眼皮子底下,就见不得这种事。我就多管闲事怎么了?”
“你要不去,本官就要给你编编故事了。比如把你揍一顿扔出去,说你在方才呀,跟几个下九流争风吃醋……不不不,你这货色都不配连累方才歌姬。干脆编排你有龙阳之好,瞧本官长得玉树临风,顿时就主动献媚,被本官这正人君子拒绝了。这个版本,应该更受欢迎吧?”
韩王氏听得脸都绿了。
但是,好想笑!
哈哈,龙阳之好。这顶帽子一旦扣下,这夏家小子就是中十个状元也洗不清了!
真心痛快。
可这人是谁啊?回头非去道谢不可。
可是替自家,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呢。
韩王氏一扭脸,就见女儿表情古怪,看着那人背影。
“怎么了?”
韩英娘没出声。
夏公子哭丧着脸道,“你,你怎么能这么冤枉人哪?”
那人嗤笑,“就冤枉你怎么了?本官如此美貌,都不嫌弃你这猪头带累我名声了,你还敢嫌弃本官?记清楚本官的模样,回去打听打听本官究竟是何人。若敢阳奉阴违……呵呵,那本官可不介意亲自上门喝杯茶!”
夏公子知道惹到狠角色,只得答应下来。
那人却是又一个眼色,手下顿时把他也扔下池塘,同样滚了身淤泥,才放他离开。
韩王氏才想去道谢,旁边又是一间包厢打开,两个贵妇出来。
其中一个似是被吓到,对另一个说,“令郎实在威武,恐小女娇弱,配不上如此英雄。”
然后避瘟神似的走了。
留下妇人怒道,“你瞧瞧你瞧瞧,好容易约到一个不嫌弃你年纪的人家。结果你倒好,闹这么一出,如今到手的媳妇又没了!”
韩王氏正想帮腔,韩英娘已经快步走了出去。
“薛大人!”
薛慎回头。
绿眸微愕,就见一个挺清丽的小姑娘,冲他笑得很甜。
“你还记得我吗?先借你的钱,去造水车。”
当年见面就忽悠她的零花钱,英娘可一直记着呢。
哎呀呀!
薛慎恍然,“你你你,韩大人的千金!”
“对呀,我是英娘呀!”
“从前见你,还是个小奶娃娃呢。啧啧,一下长成大姑娘了!”
英娘笑嗔道,“大人也别说得跟我家长辈似的,您是少年得志,真论起年纪,您也生不出我这么大的女儿。”
“英娘,说什么话呢?”韩王氏听不下去,出来认识,“这是——”
薛母也好奇着呢。
反正两家丑事都给撞破,干脆一起说开得了。
原来今日不仅是韩英娘带她娘来相看女婿,薛家也是如此。
薛母都快愁死了。
当年为了拒绝宁王府的亲事,才给薛慎编了个只能晚娶的理由。
后来宁王府倒台,落魄得还不如从前薛家。害死薛大姐的宁王之子,也给折腾升天了,薛家自然就操心起薛慎的婚事。
可他在福禄岛,鞭长莫及的,竟是呆得乐不思蜀,也没那心思。
薛家好不容易把薛良逼着考到举人,进士考过两回没中,那小子就脚底抹油,在军中谋了个差使,又投奔薛慎去了,在他账下担当谋士。
如今这对哥俩,可是一个没成婚。
不过之前不是青州闹灾,就是汉王登基。事情确实也多,二人亲事便耽误下来。可如今看到天下大定,今年不是连庆国也并入大燕版图了么?
哦,薛慎还升官了。
从一州守备,直接升任庆州大将军。
大燕给了洪明修世袭,却也收编了庆国军队,如今交由薛慎统领。
短时间内,是回不来的。
薛母一看,这可不行。
特意去求了皇后娘娘,总算是把这两个大龄光棍给抓回来了。
回来就一件事,相亲!
薛良昨儿相了一家,感觉不错,总算把事情定了。
可薛慎这儿,相来相去都不满意。
好容易今天这个觉得挺合适,谁知他闹了这么一出,径直把人吓跑了。
这回头可怎么办哟!
薛母指着头上白发,“儿女都是债!瞧瞧我这头发,全是替他愁的。他倒好,跟个没事人儿似的!”
韩王氏十分理解,一样大倒苦水。
二人说得惺惺相惜,特别投契。
回头还想抓着对方儿女,帮忙说道几句。谁知他俩早坐到一旁,吃着茶点,聊得热火朝天。
薛慎在传授英娘各种阴谋诡计。
“……象你今日,约了你娘过来,固然是对的。但要这么退亲,那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太不划算。你应该让你兄长,去收集证据,抓人小辫子。必要时候,如方才那歌姬,完全可以买通设局,把这小子坑进去,再弄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到时你家退亲,那就是理直气壮,也没人会说你半个不字。”
英娘只听得两眼放光,满脸崇拜,“怪不得你能坑出一个庆州呢!中秋芜城公主芳辰,我去宫中朝贺,听皇上和皇后娘娘都在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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