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要命的扑过来,楚怀安就好心的帮他把刀抽出来再插回去,没几个汇合,赤河就一身是血的被楚怀安踹在地上,不过那伤却也处处避开了要害,不至于让他当场毙命。
“把这个叽哩哇啦不会说人话的蠢货给爷捆起来!”
楚怀安命令,赤河死死的瞪着他,恨不得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楚怀安原本要走,见状又在赤河面前蹲下,露出一抹讥笑。
“你觉得你们以多欺少就能赢吗?”
赤河喘着粗气不吭声,他当然相信忽可多会赢,就算远昭国的人提前一点知道会有十万大军攻城也没有任何意义。
因为谁都知道,三万人对十万人的战役,没有任何悬念。
他们会赢,会从远昭这只肥美的兔子身上咬下一块肥肉来!
赤河的表情说明了一切,楚怀安斜睨着他,眼底露出怜悯,然后他抬手在赤河脸上拍了拍,异常笃定的说:“蠢货,你们输定了!”
“你们才……”
赤河想用远昭国语反驳,楚怀安却极快的脱下自己的鞋塞进他嘴里:“本侯说的话,向来不接受反驳!”
说完这句话,楚怀安光着一只脚下楼,看见楚凌昭,步子加快上前行了一礼:“拜见陛下。”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楚凌昭低声说了一句,楚怀安扫了安若裳和那孩子一眼道:“先去州府吧,臣也正好把最近在浔州发生的事与陛下说一说。”
腊月十三,午时,太后寝殿。
文武百官在太后的寝殿外整整齐齐的站了两列。
楚凌昭已经两天没上朝了,这两日都是太后垂帘听政,百官只知腊月十一,大理寺赵大人被不明匪徒掳劫了,楚凌昭带兵全城搜捕了整整一夜,这一夜过去,众人却不知楚凌昭去了何处。
“太后,陛下如今究竟身在何处,请太后明示!”
顾远风高声问,赵寒灼和楚凌昭在这个时候不知所踪,丞相病重,如今他这个太学院院首竟成了官阶最高的一个!
事情发生得突然,顾远风不知其中内情,却直觉此事与太后有脱不开的关系,只能在这里向太后要个说法。
国不能一日无君,楚凌昭若再不回来,整个朝堂只怕都要涣散了。
顾远风心中着急,太后却比他更着急。
楚凌昭突然消失,现在她被严加看管着,对宫外的情况一概不知,到底事成了没有她也一点把握都没有。
如若事成,这时应该有人带着她的皇长孙进宫袭位,如若不成,她的皇儿也该回来跟她好好算账了,现在这样不明不白的算怎么回事?
“请太后明示!”
百官附议,太后心中烦闷,扫落茶盏怒吼:“都给哀家滚!”
吼完,外面安静了一瞬,太后喘着气坐下,抬手不停地按压太阳穴,情绪还没完全平息,殿门被敲响,然后是顾远风温和的声音:“微臣顾远风求见太后!”
太后对顾远风有所耳闻,但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会儿虽然觉得他的声音温和并不让人反感,也还是不想召见。
正要让他离开,又听见顾远风道:“太后娘娘,陛下不在朝中主持大局,远昭恐有危难,为了远昭江山社稷,请太后见臣一面!”
他不说是要追问楚凌昭的下落,而是为了远昭,太后心中的抵触少了一些,终于勉强点点头:“进!”
话落,殿门被推开,顾远风穿着月白色朝服缓步而来,今天没有太阳,他整个人却清润如风,自带仙气一般。
看见美好的事物总是能让人心情愉悦,太后的心情也好了那么一点,不过在看到跟在顾远风身后进来的守卫以后,脸又沉了下去:“你一个人进来,让他们出去!”
太后命令,顾远风回头冲那两人挥了挥手:“无妨,出了任何事情我一力承担。”
两人犹豫了一下退下并带上殿门,屋里安静下来,顾远风拱手朝太后行了一礼:“微臣拜见太后!”
“顾大人见了哀家,为何不跪?”
太后端着架子说,地上是凌乱碎裂的茶具,就这么跪下去,谁的膝盖也受不了。
顾远风直起身,目光平静的看着太后:“陛下若还活着,臣自当跪见太后,但陛下若已遇害身故,太后的身份就另说了。”
嘭!
太后拍桌,脸上的皱褶因为被踩到痛脚的愤怒而轻微的颤抖着。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妄自揣测陛下和哀家!”太后厉喝,若是以往,一定极有威慑力,但在这个紧要关头,一点都吓不到人。
“陛下这些时日一直在想办法肃清朝纲,微臣虽然不若赵大人那般受倚重,对其中内幕却也略知一二,如今陛下与赵大人生死不明,为了远昭的安危,微臣不得不冒死来与太后说几句话!”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与哀家这样说话?”
太后冷嗤,丝毫不把顾远风放在眼里,顾远风也并不觉得难堪,正义凛然道:“臣位卑言轻的确不算什么,但臣忠于陛下与远昭,不会做出勾结外寇、残害骨肉这种违背人伦道义的龌蹉事!”
这话说得直白且不留情面,太后何曾想过有一日自己会被一个臣子这样当面训斥?心脏气得快要炸裂,脑仁也突突的疼,她开始后悔自己刚刚为什么要被这人的声音和外表所骗,让他进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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