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婚书写了,章也盖了,再看也不能随便变卦!”
“……”
侯爷,你才是那个随时变卦的人吧,刚刚不是还口口声声说写了婚书也能退婚的吗?
苏梨腹诽,见楚怀安把两份婚书都塞进自己怀里,开口提醒:“侯爷,婚书一般都是两份,男女双方各持一份,你……”
“我先帮你保管着,回京以后成亲时再给你!”
楚怀安理所当然的说,还在胸口拍了两下,似乎在确认婚书是否安然躺在他怀中。
苏梨无奈,只能由着他去。
楚怀安得了婚书,心中比之前有了底气,拉着苏梨的手并不放开,唇角控制不住的上扬咧开,笑得像个二傻子。
他和阿梨有婚书了,阿梨同意嫁给他了!
回京以后他就可以和阿梨成婚了,成婚以后就可以洞……嗯!?洞房?
思绪飘向某个不可描述的方向,楚怀安身体绷紧发起热来,抓着苏梨的手也跟着收紧,手心浸出汗来。
“侯爷?”
苏梨疑惑,窗外传来一阵嘈杂,苏梨立刻站起来走到窗边,一眼就看见江边聚了一大群人,那些人手里拿着棍棒,推搡着叫骂着像是起了什么冲突要打架。
“江边的人要打起来了,王爷我们恐怕要过去看看,不然可能会出乱子。”苏梨平静的说,余光看见那些人已经动起手来。
“好!”楚凌熙应声准备和苏梨一起出门,楚怀安一脸不满:“我呢?你们当我不存在?”
“有劳侯爷尽快回州府带些府差来控制局面,我怕仅凭王爷带出来的这几个侍卫压不住这些人。”
回去叫人这种事,随便叫个护卫就能做,腿脚说不定还能比楚怀安快些,苏梨这分明是不想让楚怀安去。
楚怀安挑眉,上前一把揽住苏梨的腰,凑到她耳边低语:“阿梨是在担心为夫?”
他话里含着笑,不用苏梨回答,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
温热的气息扑在耳廓,刮起微痒,苏梨不自在的缩了缩脖子,知道这人不会轻易离开,便也不再坚持,对楚凌熙道:“请王爷派个人回州府调些府差来。”
说着话,三人已走到楼下,原本客满为患的茶楼空了下来,全都跑去外面看热闹了。
苏梨扫了一圈,见其中一个桌子上放着一个铁皮托盘,应该是平日里说书人准备收赏银的物什,顺手拿了,出门以后又在路边捡了一截木棒。
楚凌熙将护卫都带在身后,加上楚怀安带出府的七八个侍卫,一共也就十来个人。
“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以保护王爷为重。”
苏梨对护卫吩咐,楚凌熙顿时皱眉:“他们都保护我了,阿梨和谨之怎么办?”
苏梨还没说话,楚怀安已气哼哼的开口:“你什么意思?我媳妇儿难道还需要别的男人来保护?”
“……”
楚凌熙抿着唇不说话了。
苏梨关注着前面的情况,也没反驳楚怀安的话,远远地只听见围观的人说什么死了人之类的话,具体是谁死了,又因何而死根本不清楚。
再往前走了一段距离,便走不过去了,楚凌熙让护卫上前开路,但人太多了,也不大好走,苏梨将托盘和木棒交给其中一个护卫。
“敲到所有人安静为止。”
苏梨吩咐,那护卫便当当当的用力敲起来,这声音不比铜锣声小多少,敲了一会儿,人群便自发的让出一条路,那些拿着棍棒打架的人也都分开。
众人不大认得楚怀安和楚凌熙,却认得苏梨这一身红衣,毕竟今日祭江仪式上,苏梨出的风头可不小。
震慑住众人,苏梨抬手让护卫停下,和楚怀安一起退到旁边,让楚凌熙先行,同时护卫高呼:“淮阳王驾到!”
这里是楚凌熙的封地,出了任何事也该楚凌熙树威,不能让楚怀安抢了他的风头。
有人认出楚凌熙是今日开祭之人,立刻跪下拜见。
“草民拜见淮阳王!”
有人带了头,其他人也犹犹豫豫的跟着跪下,局面稍稍平息了些,楚凌熙带着苏梨和楚怀安走到众人围观事发点。
就这么一会儿,这些人已经打得鼻青脸肿,不过他们身上穿的衣服都写着各家家主的姓,倒是很好认。
越、王、苏三家的家仆都聚在了这里,从站位上来看,应该是越、王两家联手打苏家,因此苏家的家仆伤得也是最多最惨的。
“发生了何事?今日祭江仪式还未结束,你们便寻衅滋事也不怕江神怪罪?”
楚凌熙冷声问,知道他们还在用活人祭祀江神,说出来的话便带了嘲讽意味。
三家的家主都不在,这些人全都低下头不说话,隔了一会儿,有个头上缠着白布条的妇人拨开众人跌跌撞撞的跑来,噗通一声跪到楚凌熙面前。
“民妇冤枉,求王爷替民妇做主啊!”
那妇人年岁不大,保养极好,身上的衣服料子精细,样式也时兴,哭得梨花带雨,倒是十分惹人垂怜。
楚凌熙却没那个怜香惜玉的心思,本就生着气,被妇人一哭,更是烦躁:“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究竟发生了何事,还不快如实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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