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条汉子就给我站出来!既然有疑虑,那就站出来理直气壮的对峙!”
楚怀安命令,心里的怒火达到顶点,今天他一定要把那个人揪出来!
这种时候谁都知道站出来没有好果子,哪里肯主动撞枪口,全都眼神飘忽着避开楚怀安的目光。
陆戟和楚凌熙也凝神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他们自幼所受的教养让他们绝不会在背后说人是非,自然也非常痛恨这种躲在角落随意猜测的人。
气氛压抑沉重,叫人喘不过气来。
过了一会儿有人沉不住气嘀咕了一句:“自己查不了案就拿我们撒气,有意思么?”
那人声音很小,但楚怀安还是在一瞬间辨出了他所在的位置,大步流星的跨过去将那人从吴家家仆中揪了出来。
那人生得尖嘴猴腮,本就不大讨喜,被楚怀安揪出来以后吓得脸色巨变,面部肌肉抽搐狰狞,越发难看。
“侯……侯爷?”那人脸色发白,结结巴巴的喊了一声,楚怀安一只手揪着他的衣领将他拎起:“把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
楚怀安说得很慢,言语之间是滔天的怒意和威胁。
在京都向来横行霸道,从没受过半点委屈的逍遥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憋屈过!
那人被楚怀安震慑住,忘了反抗,鬼使神差的将自己刚刚说的话复述了一遍:“自……自己查不了案就拿我们撒气,有……有意思么?”
说完,没等楚怀安再说什么,那人便吓怂了,忙不迭的打着自己的耳光求饶:“侯爷,我错了,我说话没经脑子,我混蛋信口胡诌,请侯爷恕罪!”
被抓到现行他知道认错了,用自己的言论逼死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这句话的杀伤力有多大?
楚怀安对他的求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单手拎着他,扭头扫过众人:“我再说一遍,刚刚说话那个人,自己站出来!”
来漓州以后,他受着重伤,又在战场上磨砺了一番,性情比以前温和了许多,但那并不代表着他完全转性了。
听说过逍遥侯名声的人应该都知道,他不仅喜欢流连风月之地,脾气还很不好,睚眦必报!
众人知道楚怀安是来真的了,不由得看向自己身边的人,希望刚刚乱说话那个人能站出来。
片刻后,王家的一个家仆被推了出来。
“侯爷,就是他!”
“靠!”被推出来那人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句,似乎对自己被同伴出卖的事十分气恼。
“你叫什么名字?刚刚那话是你说的?”
楚怀安冷冷地问,那人许是在王家家仆之中还有些地位,不服气的高昂起脑袋:“在下王虎,明人不说暗话,刚刚那句话是我说的!”
若不是被人推出来,他不知道还要畏畏缩缩的躲到什么时候,竟也好意思说自己明人不说暗话,他算哪门子的明人?
楚凌熙最是崇尚文儒学士的君子之风,听见王虎这句话,气得一口老血梗在喉咙。
报了姓名,认了名状,王虎的背脊越发的挺直,一条一条的数出自己的依据:“今年祭江,这位侯夫人对江神不敬在先;五大世家抢头彩出事在后,苏家死的那个丫鬟是站在她身边的;昨夜神女的死与她有关;今日这桩命案更是与她脱不了干系!”
将这几日发生的事全部串联起来,王虎自觉已经非常有说服力,顿了顿高声问:“发生这么多事,必然不是巧合,我为什么不能提出质疑?”
其实这些话也是在场好多人心中所想,王虎这么理直气壮的替他们说出来,若不是被楚怀安之前的举动震住,众人只怕要情不自禁的鼓起掌来!
他说了这么多,唯有一点是说到点子上的。
“这些事当然不是巧合!”
楚怀安松开吴家那个家仆,那人吓得腿软,瘫坐在地上爬不起来。
楚怀安扭头看着王虎继续道:“堂堂逍遥侯夫人,在漓州城内接连遇险,本侯有理由怀疑,漓州城中有人无视法纪、以下犯上、欲图不轨!若有人要煽风点火,趁机制造祸乱,当按此罪同处!”
这三条罪名扣下来,每一条都是够得上杀头的大罪。
但自古以来还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叫:法不责众!
王虎一点也不害怕,他看着楚怀安道:“侯爷这话没有证据,怎么能就这样随意地定了我们的罪?”
“那你手里有什么证据就敢随便放屁?”
楚怀安反问,他向来路子野,不像楚凌熙的性子,别人跟他耍横,他便不会再讲理。
论耍无赖,全京城都没有一个能比得过他的!
王虎被楚怀安噎住,楚怀安冷笑,并不止针对王虎一个人,而是扫视着在场每一个人。
“你们不会真的天真的以为漓州城是那个狗屁长老还有江神的天下吧?”
这话,是对江神和那长老的大不敬,众人脸色一变,又听楚怀安道:“漓州再大,那也在远昭的疆域里,胡人十万兵马都被远昭打得屁滚尿流,一个小小的漓州又算得了什么?!”
楚怀安的语气很是狂妄,完全没把江神和长老放在眼里。
众人被惊得睁大眼睛,满脸难以置信。
52书库推荐浏览: 寒江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