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倚楼放声痛哭出来。
*
那是顾西越回国后的某一天午后,阳光正好,斜斜的从树杈的缝隙中散射下来,温暖的很,那是冬日少有的好天气。
月倚楼吊完嗓子,和顾西越并排躺在摇椅上,盖着大氅晒太阳。
他把手放在眼睛上,遮着阳光,看似随意的问道:“越哥哥,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啊?”
顾西越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用一种平静的几乎没有起伏的声音说:“独立,好强,聪明,远看像青竹,近看像太阳。”
月倚楼说:“说反了吧?竹子离远了能看出什么?太阳离近了不是要刺瞎眼睛。”
顾西越一笑,说:“远看能看出他区别于胭脂俗粉的好看,近看能看见他光芒似阳光,温暖又耀眼。”
月倚楼对比了一下自己,有些茫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顾西越眼里是什么样的。他想开口问些什么,又嗫嚅着,没能说出口。
算了,他想,应该也差不多吧,大不了,以后再努力努力。不过也不着急,毕竟这个世界上,哪有这样的人啊。
*
后来,月倚楼看见了留学回来,助文界革新的白萧。
那人远看像是一棵铮铮的青竹,近看像是耀眼的太阳。
第6章 私心
月倚楼私心里自是不想顾西越看见白萧,可也知道这是迟早的事,毕竟他早知道顾西越对文界革新尤为重视,不然也不会费心思收服那几位大佬。更何况,如今要反的是以顾西越的恩师为首的老学究们,其中分寸,也需要顾西越来掌握。
按理说月倚楼自小跟随顾西越,懂事听话,办事利索,是顾西越一手培养出来的,其中感情非外人可比。可自从看见那个青竹一般的俊美青年,他的心就慌的不行。他隐隐有一种预感,那个人,将来有一天,在顾西越心里会比他更重要。
这种感觉之强烈,让他甚至无法骗自己,说那只是错觉。
他越想心越乱,整个人像是得了病似的,窒息般的难受。
一旁的顾西越见他神情不对,连忙把他抱入怀中轻声哄着,生怕他又落下泪来。
她顾西越,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美人掉泪。更何况这美人还是自己如珠似宝当亲弟弟般一手养大的月倚楼,她心里也不好受。
待到月倚楼平复了心情,顾西越就把他带到床前的春榻上坐下,也不再追问他是何人所致。
月倚楼眼眶微红,心里纠结了好久,还是说出口:“过几日刘校长过寿,在家中宴请文界名流,说要请您过去。”
刘方元这厮别说肥头大耳,一副暴发户的长相,却是货真价实的富二代,父亲是国立银行宁城分行的行长,母亲也是书香门第出身。隔些日子便会寻些理由宴请文界名流,在宴会上联络感情,交流思想。
所以和一般寿宴不同,刘方元这寿宴从早上开到晚上,说不定一连开几天都是可能的。
顾西越饶有兴致的想着,不如去看看,这大名鼎鼎的文界“刘家宴”究竟是怎样的。
“可以,不过不必铺张,一切按你们平时的规格来就好。”
“嗯。”月倚楼闷闷的回了句,心想,该来的早晚要来。
*
几日后,到了刘方元生日这天。
因着刘宅离顾宅甚远,顾西越一大早就起来,因为在顾东升那儿挂了个虚衔,所以她挑了身黑色军装礼服,白色的绶带自然的散落胸侧,宽腰带掐腰,熨帖的装束显得整个人腰细腿长,帅气的耀眼。
听见主子起床后,过了一会儿进来的丫头们趁人不注意,都偷偷看她,又飞红了脸低下头去。
顾西越从下人手里接过白手套,利索的戴上,踩着一副黑色皮靴子,正要出门,忽然顾夫人院里的下人来报:“少爷,夫人叫您过去。”
第7章 你费尽心思
玉香苑内,林月雪斜倚在春榻上,打扮精致的林婉在一旁为她捶腿。
林婉看着林月雪,欲言又止,过了一会儿,轻轻开口:“母亲,我听哥哥院里的下人说哥哥今早有事要办,昨儿个就让人准备衣服了。”
林月雪半闭着眼,闻言笑了一下,慢悠悠地开口:“你倒是跟你哥哥院里的下人熟的很。”
林婉一下子脸煞白,不敢说话了。
林月雪倒也无意为难她,只警告道:“你哥哥怎么也算是军部的人,随意打听她的消息,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不过你也不用心急,该是你的,迟早是你的。”
林婉闷闷的应了一声:“是。”
林月雪微眯着双眼,冷冷地说:“你别管我为什么不让他出门,你只要记住,今日你给我用尽了心思留住他,绝对、绝对、不许他去参加那什么宴会,更不许他见到和那个寿宴相关的所有人。”
这话说的林婉云里雾里的:“母亲,您的意思是……”
林月雪不愿多说:“不懂也没关系,那你就尽量不要让他出门。”
“只今日吗?”林婉小心翼翼的开口。
林月雪顿了一顿,说:“……能多久是多久吧。”
听她语气竟有种听天由命的意思,林婉心中疑惑更甚,但碍于林月雪平日的积威,再加上刚刚说错了话,却也不敢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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