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越配合地笑笑,说:“那就多谢世伯了。只是怕下面的人多有不服啊。”
男人哈哈大笑起来,眼神里满是“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的轻蔑神情,说到:“世侄啊世侄,你这是在国外读书读久了,忘了国内的事儿了。你问问这一个公司里,除了厂子里那些干苦力的,有一个算一个,谁不是关系带进来的?”
“能来咱宁城的公司,那是一辈子的铁饭碗,谁不是削尖了脑袋想进来?没有门子,还想上大帅手底下办事儿?那是痴心妄想!”
他有些得意,又有些轻蔑,人和人到底是不一样的,有的人,注定要一生顺利富贵。
顾西越神情平淡,问道:“那大帅知道吗?大帅要是知道了,哪有我们好果子吃。”
男人哈哈大笑:“世侄啊,大帅手底下哪个公司不是这样的?你当我真有天大的胆子敢出头吗?再说了,大帅向来只忙军政,不管经济,这山中老虎不在,还不是咱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顾西越嘴角的弧度逐渐平下去,笑意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漠中带着嘲弄的眼神。
男人看到他那明显嘲弄的眼神,有些疑惑,又不禁有些羞恼,道:“世侄,你……”
顾西越缓缓起身,微微笑道:“世伯,真是不好意思,跟您开了个玩笑。”
男人莫名松了一口气,道:“世侄啊,你就是……”
“世伯……”顾西越打断他,“其实我不叫林荣。”
她玩味的一笑“不知道我随口说的名字和哪位‘世侄’撞上了呢?真是太巧了。”
男人愤怒的拍桌而起:“你好大的胆子!敢跑到大帅的地盘上撒野!警卫!”
“慢着,”她拦住“别喊警卫。”
男人轻蔑的一笑:“怕了?晚了!拿我当猴子耍?”
“世伯别急啊,叫来警卫,我是怕世伯一会儿下不来台啊。”
“重新认识一下,鄙人名为——顾、西、越。”
“顾西越的顾,顾西越的西,顾西越的越。”
“欢迎世伯来日到寒舍再多多赐教,我与家父,必当扫榻相迎。”
*
打脸之后,顾西越丝毫不爽。
回来后顾西越就把自己关进了屋子,任由消极的情绪弥漫自己。
生气?失望?好像都有吧。看到那个主管最后屁滚尿流下跪求饶的画面,只让她更加憋屈。
TNND,这就是我宁城战士们的后方经济保障吗?这就是父亲的手下吗?
虽然那个男人只说了那些,可她基本上却已经猜测的差不多了。
铁饭碗,无疑就是混日子。员工都是关系户,主管全是富二代,乌烟瘴气。
改!必须改!经济上不去,什么能上去?到时候军工学到一半,没钱了,难道让老爹把人叫回来吗?哪怕学成归来,连个钢铁都轧不好,还搞什么军工,还救什么国?
说干就干!顾西越套上外套,正准备出门去找顾东升,忽然下人来报:“月先生来了。”
激情被打断,顾西越眉毛微蹙,一边坐回春榻上一边说:“快让他进来。”
只听门口一阵窸窸窣窣脱衣的声音,月倚楼脱了外面披的大氅和一件毛绒的外套,上边穿了件立领对襟的浅绿色褂子,下面穿着件白色丝绸绣着青竹的下衣,又松又匀,衬得整个人有几分飘逸。
顾西越喝着茶看了他一眼,放下茶的时候脸色已经好了不少。
她微叹一口气,到底是美人有治愈心情的力量。
“怎么了?”她抬头问。
“没怎么。”月倚楼笑的有些勉强。
顾西越看他有点不对劲,不由得眉毛微蹙,问:“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
月倚楼神情有些恍惚,踌躇了一会,说:“就是上次跟你说的那个留学回来的帮手到了。”
顾西越说:“哦?是吗?本事怎么样?你们试过了吗?”
月倚楼低着头,说:“没怎么,试过了,挺好的。听说国内文界要有大动作,就回国帮忙了。是个……挺好的人。”
后面越说声音越小,要不是屋子里安静,顾西越还真不一定能听出来他说的什么。
顾西越笑了,看着月倚楼,问:“既然这么好,你们应该高兴啊,怎么我看你一点也不高兴。”
月倚楼猛地抬头,眼眶微红,用一种复杂而悲伤的眼神看着顾西越。
顾西越不明所以,招呼他过来,问:“怎么了这是?怎么还哭了?他欺负你了?”
月倚楼不说话,只是把头埋到她怀里。
顾西越拍拍他的背,沉声道:“我从来不许你仗势欺人,可是楼楼,无论将来怎样,你都是我顾西越的弟弟,我顾西越的弟弟,从不许外人欺负。若有人欺负了你,我不问缘由,也要为你撑腰。”
月倚楼身形一颤,无声的哭了出来。
“这可是你说的,越哥哥,这可是你答应我的!”他抽噎着说。
顾西越无奈,搂紧他安慰:“放心放心,是我说的,是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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