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老板慌张道:“这满座食客皆知他是杜撰,不过是为了吹捧于他,故作无知,你们何苦惹这国舅老爷?”
这皇城脚下的人果真不好惹,天上落在帝都一个石头,砸中十个人能有九个都是皇亲国戚”
烛心抬眼看向宣亦,他悠悠道:“现在慌了?”
看到他还有心品茶,烛心悬着的心静了下来,拿起筷子接着吃饭:“有公子在,我不怕”
宣亦道:“他新君继位,立的是贤明的威望,绝不会为虎作伥,只是”
“是什么?烛心疑问
他接道:“只是你似乎并不认同天柱之说”
烛心知他转了话题,也不多问:“天地宽广无边无尽,何来天柱?”
他依旧道:“既有天圆地方之说,怎会无边界”
烛心差点被饭噎住:“天之浩渺无形无状,地如明珠,绕上一圈还是会回到原点”
食客们觉得她说的很有意思,追问道:“如果地是圆的那另一面的人岂不是会飞到天上去?”
烛心一时语塞,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地心引力,胡言道:“将来自会有一位姓牛的师傅来证明这个真理,若是你们实在想知道,不如找棵苹果树坐下参悟一番,若真悟明白了,说不定可抢在牛师傅之前百世流芳”
众人皆道她胡言乱语,各自回座。
宣亦若有所思道:“如此说来,天地之起,亦是其终”
她豁然明朗,他虽不甚懂她所说,却能有这样的觉悟。
客栈外突起纷杂,转眼便被围了个严严实实,店内的客人一看情形不对,纷纷结账走人。店家老板止不住的叹气:这两人要吃苦头了!
为首的侍卫长突然对宣亦恭敬一揖,退到一旁,并未说话。宣亦缓缓放下杯盏:“茶还未尽,这“请柬”来的倒是来的快”
“公子只管慢慢品,我们在旁侯着便是” 侍卫长极为恭敬
烛心一头雾水,这些人并不是来拿他们的。
宣亦起身,对一旁发愣的烛心道:“想来这家主人是备了好茶,所以才这般大动干戈来请”
宣亦只带了烛心前去赴约,令随身护卫在客栈等候,上了备好的轿撵,烛心忍不住问:“公子,这就是故人之约?这位故人身居何位这般阵仗?”
“正是你口中那位贤明帝君”他一如往日的处事不惊,“可是害怕了?”
“我才不怕呢”烛心嘟囔着,“又不是没见过”
她嘴上说着满不在乎,心里却急切的想看看真正的帝王是不是跟电视里的一个样子。
宣亦心下一沉,她这话是何意?难道她真是……
轿撵停下,到的却是国舅的府邸,这府邸建的声势浩大,足足占了大半条街,想来这宫里的娘娘定是备受宠爱,所以才能惠及母家。
穿过亭台游廊,远远的望见水榭里人影浮动,身着华服的女子似是很激动,身旁的男子倒是一派淡然。待客不在厅堂到是在这窄窄的水榭,所有的侍从都退了下去。刚下小桥,华服女子竟然急步小跑了过来,紧紧抓住宣亦的衣袖,似喜含悲泪光点点:“亦哥哥,你这些年过的好不好”
宣亦轻声安慰:“都是做娘的人了,还这么爱哭”
水榭里的华服男子信步而来揽过那女子柔声道:“太医的叮嘱又忘了?你现在有孕在身,最忌悲伤”
女子羞赧的低下头,一手覆上小腹,这是他们的第三个孩子了,已经有两个男孩了,这一胎她想生个活泼可爱的女儿。
宣亦看向那华服男子,言语间似是自嘲: “一别数年,我该称你栾华还是梁帝?”
烛心自语,想不到这西梁的帝后竟然这般恩爱。
栾华从容道:“大哥还像从前那样直呼我的名字最好”
四目相对却暗觉惊涛骇浪。
“亦哥哥,既然回来了就别走了,我们还可以像小的时候一样,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 梁后说的恳切
都过去了?害的他家破人亡的梁帝去了,这一切就算过去了么?他当日吐血也正是突闻此信,心念一断,觉得再无活下去的原由。
在他心里眼前的女子非梁后永远只是他们的小妹宇文秀,实是不忍伤她。
烛心正看的出神,宣亦突然握住她的手:“我倒是无所谓,只是已和你嫂子约定要遍游秀丽名川”
烛心反映倒是机敏,满面娇羞道:“实乃此生唯一心愿”
梁后定定的看着两双交合在一起的手,神情略显尴尬:“亦哥哥,竹心姐姐?”她似乎还不知道南宫竹心的事情。
“死了”宣亦说的云淡风轻好似那个是别人家的事情,握着烛心的手却在微颤
梁后这才细细打量起她:这女子眼见帝后,却无半丝慌乱,竟然跟着宣亦一起像是在道着家长里短一般,全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这样的女子当真是配的起亦哥哥,亦哥哥这种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心性竟然也会移情。这世间的男子果真是一样的,就像她的夫君,当年定亲时海誓山盟,如今换了身份却还是免不了三宫六院,为了朝堂后宫,她还是得跟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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