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晔闻言心中蓦地一疼,转头看向身侧的人,见她正望着自己,目光如泉水般清澈隐含期待。
“有爹娘的感觉如何?和有外祖父、先生一般么?”阿媛终于问出了自小便想问,却不敢问的问题。
楚晔想到了聂凌风,师父虽待他如亲生,但终究是不一样的。想说,不一样的,但看着那张些许茫然的脸又生生忍住,别开眼,再次看着屋顶低声道:“应该是差不多的吧。”
“喔,这样啊,那可真不错。”阿媛释然地笑了。
楚晔不想再继续这样的话题,且自己这方面的经验也少得可怜,随口转了话题,“前几日老伍客栈里的紫衣男子,你可认得?”
“那是我先生的大兄长。”
宛如炸雷。
楚晔转过头,脱口而出:“你先生多大了?”
“你问我先生的生辰八字做甚?”阿媛瞬间警觉。
楚晔捂脸不答。
“我先生惊才绝学,更难得是长得一副好相貌,比……比……”阿媛想了想才得意地道,“比那燕卿容强上百倍。”
“我师父亦是博学多才之人,五年前走的时候,已年逾六十了……”
姑娘撑起了半个身子,借着炉火细细打量身侧的人一番后,红着脸低声道:“我先生只比你略大些。”说着,转身朝墙躺下。
感觉到那灼热的目光消失,楚晔松了口气,拿开捂脸的手,缓缓转过头来,看着姑娘的背影,幽声道:“你在讨要我的生辰八字?”
“没有。”姑娘转过身来,一张小脸涨得绯红,“你冤枉人。”
“你刚才不也在冤枉我么。”楚晔依旧看着屋顶道。
“晔哥哥……”阿媛想到他在雪山上不计前嫌地救了她,口气软了下来。
如一团轻飘飘的热气,氤氲在楚晔的身侧,他只觉得心尖一颤,脑袋一片混沌,小姑娘接下来道歉的话也没听清,双眼盯着屋梁,一根根地数起来,来来回回数数了数遍也没能数明白。
等回过神来,身边的姑娘已蜷着裘衣缩着身子睡着了。
真漂亮啊,眉眼口鼻,无一不恰到好处,无一不称他心,就连脾性也如了他的意。情不自禁地朝她脸颊伸出手掌,未及落下,姑娘像怕冷的小奶狗般地朝这边蹭了蹭,掌间温凉嫩滑。
掀起盖在身上的黑裘,朝她直直地张开手臂,姑娘感觉到热源,果真一下一下地挪了过来。
楚晔眼睁睁地看着她越过“玉峰山”,一头埋进自已怀里,收回手臂虚虚地搂着她,黑裘严严实实地盖在两人身上。听着怀里的人清浅呼吸声,已经二天一夜未睡的楚晔,渐渐地睡意上头,进入了黑甜的梦乡……。
第10章 小儿女(十)
两人在谷中找了几天都没发现出口,日月剑法倒学了个七七八八。
楚晔更是学武奇才,才一遍便练成了。自己会了后,便指点阿媛,一教一学,倒也其乐融融。阿媛也不再哭着鼻子要回家了,静下心来练剑,想必真的认为只有练成了才能出谷。
那日晚上的那只大雕倒时不时地上这儿盘旋。偶尔还落在地上,看二人练剑。
时间一长,楚晔倒看出端倪来了,大雕每每从东边过来,又从东边飞走。这出口定是在东崖。
思忖及此,他拉着阿媛站在东崖前看了许久。
崖壁数十行剑诀之上是三个大字“日月谷”,龙飞凤舞,像是用利刃刻成,离地面足足有三丈多高,“谷”字右边一点显得略有怪异。
楚晔注视片刻,飞身上向跃起,右拳使出二分力气打向那一点,拳头不大不小刚刚好与那一点契合。
“哗哗哗”三个字下面的岩壁落下一层石屑,尘烟过后,露出下面一行小字“吾本应归隐方丈之地,但奈何病重,无法远行,遂协神物在此自闭山门。”后又写道“吾不忍所创剑法失传,特设机关,若有后人入谷,练成日月剑法方可出谷。”
再下面便是先前洋洋洒洒数十行剑诀。
“晔哥哥,咱们能出去了。”阿媛顿时笑开了,“果然是练成神功便能出山的话本子套路。”
楚晔被她这得意劲感染,出手敲了下她脑门,勾着嘴道:“还没找到门呢。”心中却想,如此这般在谷中住着,其实也不错。
“一个个怎么都这样,你这样,顾大哥也如此。”阿媛吃痛摸着脑袋道。
话音一落,周遭空气冷凝。
阿媛抬头见楚晔早已转身,板着脸面曲指叩着崖壁细细听音。听罢,才后退一步,逐日宝剑铮地出鞘,冷冷青光,刺得阿媛眯起了眼。
楚晔再次提气跃上,用剑刺向“谷”字右边的一点,宝剑几乎毫不费力地没入,只留剑柄在外,“轰”地一下,岩壁中间惊现一条缝隙,像是一道石门。
阿媛会意提起揽月插入左边一点,可石门只是振了振,并未开启。
“你剑法未成,出不得谷。”
楚晔拔出逐日凉凉地撂下话便走了。
夜晚,日月谷气温骤降,木屋升起袅袅炊烟。灶里升起火,灶上炖着鱼汤,隔着窗户,微微火光照映出屋内一双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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