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解其中意(民国)_佩彼甘棠【完结】(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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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站起来,两只手撑在她藤编椅子的把手上,环住她,贴近她,落到她的唇上,吻她。她背对阳光,鬓边的碎发被勾勒出来,毛茸茸,整个人似是镶了金边,如同价值连城的宝物,闪烁着金光。

  她在喘息间,听见唇舌中他含糊的语句,说的是,“那封信我没有拆。”

  作者有话要说:  咳,大家,六一快乐呀

  ☆、朝朝暮暮与君同(三)

  他伸手捞过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从口袋里取出来那信封,递给了她,又揉了揉她的耳垂,“忠哥不会偷看的。”

  “嗯。”她接过来攥在手里,觉得有些烫手。

  “道具室外头的走廊,暖阁上可以看到。”他另一只手落到她手腕上,摩挲着,“忠哥想着,总不能让毛头小子比下去,就是惯不会讲情话,你喜欢听,也是要多说几句的。”

  “呸!胡诌,你惯会说些蜜语胡话。”

  他笑了,“那怎么就算是胡话了,尽是真话。”

  他视线落到她白皙的腕子上,再微微仰脸,又落到她耳垂上,“送你的怎么不戴,是不喜欢?”

  她摇头,“不是,只是现下还不想戴。都有好好收着的。”

  “好,什么时候想戴了,我们湘湘再戴。”

  他说这话时,是带着点清浅的笑意。见她盯着他,便把右手伸了过去,将小指外侧露给她看,“着急哄你开心,蹭上墨水了,这个责任湘湘得负,给忠哥洗洗手?”

  她这次倒是痛快,嗯了一声,就起了身。

  他领她到院子里,她这才发现院子里有一口石头井,旁边倒是有一只盆子,搁在一块顶部平整的石头上。井和石头的样子甚是古朴,与这花园样式的院子倒有几分格格不入。

  “以前掉进去一条串子,总以为还能捞上来,就没填这口井。”

  她点点头,“说不定呢。”

  他听了,一面把水用瓢子舀了倒进盆里,一面道:“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那也不是没可能的。”她接过水瓢,搁在井边,握着他一只手放到盆里,倒是被冰的一个激灵,急忙抽了出来。

  “天气冷了,井水难免冷的扎骨头,倒是我考虑到不周到了。在这里等一会,我去倒点热水。”他说着拿搭在盆边上的白手巾,给她擦干净。

  “哪有那么娇气?”

  “女孩子就该娇气点,”他笑,“着凉总是不好的。”说完他就转身回了屋子,再出来时,手里便拎这一个藤编外壳的保暖瓶,走到她跟前,往铜盆子里倒热水。

  腾腾的热气升起来,似是袅袅的炊烟,她隔着雾气去望他的手,便突然觉得烟火气浓重,像是两个人正儿八经过日子的样儿。

  他方才说,“我这里盼着同你共度一生”。

  于是她觉得,同他共度一生也是很好的。

  他伸手下去拭了拭水温,又添了些热水,“好了。”

  她要去抓他手时,却突然被他从后面搂住,两只手从她腰际绕过来,垂在她身前,“湘湘,这样能洗吗?”

  “不能,别闹。”她有些不自在。

  “那这样。”他说着抽出手来,将右手伸过去,左手还揽在她腰际。

  她没再多说话。

  她摩挲他小指外侧的墨迹时,听他在耳边问道:“湘湘,你有时候会不会觉得忠哥可笑,一把年纪了,还学热血青年扯着嗓子吆喝共和?”

  “不过25岁,什么一把年纪。”

  “是吗,忠哥总觉得,自己已经四十多了。”说着他落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

  她没接这话,却说,“不可笑,我觉得你是个英雄。”

  他笑着叹了口气,“如何英雄?”

  “处处英雄。”她笑,“总之做旁人之未敢做,行旁人之未敢行。你可不要觉得自己四十多了。”

  “是了是了,少年英雄最易得佳人芳心。”他一面打趣她,一面握着她的手从水中抽出来,拿手巾擦干。

  她突然想到些什么,将擦干的手轻轻抵在他腹部,微微皱了眉,“不疼了吧。”

  “可是疼死了。”他笑着握住,“要不你心疼心疼我?”

  “就见不到你正经的时候。”她嗔道。

  他笑道:“湘湘也是忒不讲道理,回到家里来,还有什么好正经的。”

  她闷闷地哼了一声,扯了扯他的袖子,“我今天回家吃饭。”

  “带忠哥吗?丑儿媳迟早也要见公婆吧。”他调笑。

  “什么公婆不公婆,你整日胡诌些什么。”她说着将他往边上推了推。

  他偏过脸去,不露痕迹的弯了弯嘴角,再转过来时,已是正色:“走吧,回屋子里去,先谈些正事,不会很久,谈完就派人送你回家。”

  终于两个人都坐回到桌子前,她看他时,却觉得他面容上隐隐有些忧虑。

  这样叫回来了,面对面坐着,他低头掏出怀表,将表盖子翻了起来,紧紧地盯着,却不说话了,她明白,这是在思索了,却不明白,他二人之间究竟有何事是他难以启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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