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武甫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招呼她道:“你忙活一上午,身上想必汗湿透了,你房里我放了热水,擦擦身子,换上这套干爽衣物。下午山长集中所有学子在操练场训话,早做准备。”
怎么突然对她这么好?王易安真是有点不习惯。
她狐疑地接过衣服就回房间换下。
在去操练场集合之前,王易安等人预备去膳食堂用午饭。
膳食堂一改往日的冷清,此刻人声鼎沸,偌大一个膳食堂,里里外外都是人。众学子坐在位子上,面前摆着餐盘,餐盘里三碟小菜——土豆,萝卜,白菜里几片黑油油的老腊肉。
他们大多数神采飞扬,不知在谈论些什么。
王易安环顾四周,没有空位。
而黄北山他一个人就占了一张桌子,其他人再没位置,站着也不敢去坐。
这也太过分了,王易安气势汹汹地冲到他面前。
黄北山抬起头,脸上带笑:“原来是王家易安,来得正好。”
王易安没空去管他为什么说这一句“来得正好”,张口就噼里啪啦:“你没看到还有很多人都没位置坐吗?你一个人占一张桌子也好意思!没见过你这么横行霸道,山贼土匪的无耻行径!你说说你们黄家是不是……”
膳食堂瞬间静下来,众学子目光好奇地盯过来。
黄北山叫她:“王兄,王兄……”
见王易安喋喋不休,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打算,黄北山厉声打断她:“这是给你们占的位置!”
王易安下意识接话:“给谁占的位置也不行……啊,给我们占的?”
王易安一口老血……
黄北山解释道:“今日吃饭的学子众多,位置有限,你们又老是不来,没法只得先替你们占了。谢兄请坐,江兄请坐。”
周围人的目光瞬间集结在他们三人身上,看刚才骂得如此凶悍,理亏得很的王易安会不会坐。
王易安正在纠结为难的时候,江余发声了:“我就不坐了,毕竟来得晚,在场还有很多站着的人,他们等了许久,这位置应该留给更需要的人。”
黄北山无谓地笑笑:“但凭江兄高兴,你们有谁想坐的,尽管来坐。”
黄北山虽是这样说了,但无人敢来,一个个低着眼睛不说话。
“看来没人需要这位置,他们站着舒服些,江兄,你以为呢?”
江余神色凝重。
谢武甫眼神微动:“公子,我可脚站得软了,先坐下。”
王易安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点点头,算是默许了。
谢武甫刚沾上椅子,立马起身,皮笑肉不笑道:“黄公子,这位置我坐着胸闷气短,看你那边舒心畅然,我们不妨换个位置。”
黄北山虽心有疑虑,但也起身,将位置让了出来,只身去谢武甫刚坐的位置。
刚将屁股放下,那凳子登时四分五裂,黄北山饶是反应再快,双手撑地,木刺仍插入手心。
在场无人敢笑。
“大哥,你怎么样?”上次那个青衣小弟和绛紫衣衫小弟赶紧去扶。
黄北山不动声色地把受伤的手藏在袖子下,不耐地挥开他们:“我没事。”
谢武甫冷笑:“俗话说,养不教,父之过,同理,某人的小弟没管好,付出点代价也是应该的。”
黄北山斜睨两个小弟一眼,两个人都很心虚地避开。
“谁让你们自作主张了!待会再找你们算账。”
黄北山没有好脸色,看看周围厉声道:“都吃什么吃,不知道山长要来了吗?!立即去操练场集合,谁要比我晚,等着吃好果子吧!”
顿时,众学子作鸟兽散。
虽知黄北山在众学子心中地位非同一般,王易安没想到他有这么大的影响力,权威如同先生。
但他还是开口了:“我现在要吃饭,定比你去得晚,你是不是也要给我好果子吃?”
黄北山压下心中之气,面上堆笑:“王家易安随意,不用理会,你身份与他人自是不同,在下有事,先行一步。”
黄北山走了,带着两个小弟,不知去哪个角落教训树威去了。
王易安扯扯谢武甫衣袖:“你怎么知道那椅子被人动了手脚?”
谢武甫:“我不知。”
江余百思不得其解:“那谢兄……”
谢武甫笑道:“我坐上去,发现不对劲,试他一试罢了。”
江余大惊:“谢兄你坐上去那凳子还能完好如初,着实厉害。”
王易安不以为意:“很难吗?”
谢武甫浅笑:“你试试。他们空了六个凳子,除了这一个被动了手脚,想必至少还有两个。”
“试就试,我才不怕。”
“王兄,刚刚黄北山的窘境你也见到了,他一身强健武艺尚且如此,你弱不禁风,恐怕……”
王易安不屑地看向江余:“谁说我要坐了?”
王易安伸出脚使出很小的力踹了一下凳子,然后凳子就垮了。
江余看看垮掉的凳子:“王兄,你用脚踢怎么行?你不是要试试做不做得到谢兄的程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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