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易安:“不是让我试出哪个凳子是被动了手脚吗?”
江余:“……”
王易安这次换更小的力踹了一根,但凳子不为所动,也不知道是不是好的,她加大了一点力,凳子又垮在面前。
她讪讪地收回脚:“两根了。”
好吧,她确实没法做到事先知道凳子的好坏,两次尝试都失败了。
要知道凳子是不是坏的,只有等凳子垮在面前,否则,她毫无头绪呀。
“不用试了,另外三根也是坏的。”
这声音陌生得紧,三个人循着说话源头看去,是一个穿着灰衣的瘦削男子。
他背对着他们,照例吃着饭。
王易安还以为膳食堂里的人听了黄北山的威胁都走光了,没想到还剩了他。
看那穿着,并非华族显贵,不过平民子弟。
一个平民子弟究竟是何方神圣,才能把学院一霸黄北山的话当做耳旁风?
第21章 晚来冬日
王易安疑惑:“你怎么知道另外三根也是坏的?”
“很简单。”他搁下筷子,站起身,对着他们便是迎头一笑,“因为我目睹了他们做手脚的全过程。”
原来今日清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他看见五个鬼鬼祟祟的黑影闪进膳食堂,正是常伴黄北山身边的两个小弟支使带头的。
这个时候膳食堂锁着门,没有其他人,不是饭点,他们五人会来这干什么?
于是他好奇地在窗户纸上面戳了个洞,凑上眼去:两个人左看看,右瞧瞧,另外三个人从宽大袖袍里取出锯子,挑中黄北山常坐的那张桌子,就开始锯凳子腿。一共锯了6根,独独剩了黄北山今日坐着的那根完好。
于是就有了今日这茬。
知道黑幕也不见他出来提醒一声,王易安不满地扫视他。
那个男子身量小,长得秀里秀气,根本不像个男子。
三人见到他的第一眼皆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王易安皱着眉头:“你们看我干嘛?”
谢武甫和江余干咳一声,尴尬地收回目光。
不知怎么,一看到这男子,王易安就有种深深的威胁感,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王易安指指谢武甫,语带不满:“诶,你分明知道凳子被动过手脚,明明看到他将要坐上那烂凳子,却不出言阻止,现如今又来放什么马后炮,意欲何为?好没道理!”
那男子听了这话面上窘迫。
谢武甫见此上前:“我家公子口无遮拦,若是伤害到了兄台,那也是无心之失,望兄台切莫挂怀。”
那男子望着谢武甫,问道:“你是?”
谢武甫正待回答,王易安无赖地扯扯他的袖子,直勾勾地盯着他。
谢武甫回头看王易安:“怎么了?”
王易安扭着眉头,闷闷不乐:“我不喜欢他,你不要和他多说话。”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入那男子的耳朵里。
谢武甫疑惑:“为何不喜欢……”
王易安看到谢武甫的态度,眼一瞟,有点儿生气:“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反正我不喜欢,你也不准喜欢!”
“你……”谢武甫看看周围还有人在,放弃了要教训她的念头。
没见过这么坦诚的人,那个男子全身僵直,更尴尬了。
江余感受到现场的微妙气氛,赶紧出来救场:“王兄这个人直肠子,直来直往惯了,所以说话毫无顾忌,望苏兄海涵。”
言下之意,王易安就是这样性格的人,你理解最好,不理解也罢,于旁人无碍,由不得你计较。
天底下谁还没几个讨厌自己的人?
王易安这样说,也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
那个男子打量江余:“兄台是?”
“在下江余,字恒之,家中老父以砍柴为生,来而不往非礼也……兄台贵姓?”
男子浅笑着作了个揖:“苏晚冬,晚来冬天之意,字明时。”
两人你问一句,我问一句,谈笑风生。
无人注意过来,谢武甫便扶住王易安的头,不容她挣脱,凑到她耳边低声教训道:“你是金陵王家的嫡长子,待人应从容淡然,才不负王家气度风华,不可凭一时好恶,出言伤了和气。要知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最后伤的总归不是他人,而是你。”
温热的气息悉数洒在耳廓,王易安被热气挠得心痒痒,伸手捂住了羞红的耳根。
谢武甫只当她不爱听,别扭劲上来,拔下她捂住耳朵的手,凑得更近,冷着嗓音说道:“我迟早要离开你,护得了你一时,护不了……”
话音未落,王易安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往他这边靠了一靠,谢武甫不察,正在阖动的薄唇贴上王易安小巧的耳垂……
柔软。
肌肤相贴的柔软。
谢武甫良久才反应过来,面上立马染了绯色,避嫌地后退几步,噤了声,眉头紧皱。
王易安摸摸耳垂,一种奇异的感觉萦绕心头,那滋味说不清道不明,她想靠得更近些。
谢武甫语带惊慌:“你别过来!”
谢武甫像看怪物一样看她,王易安很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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