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梁熄灭电灯,静静地躺在床上,躺在暗夜里。
辗转反侧,无法入眠。苏一敏之死,看似简单,实则复杂。它背后隐藏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千头万绪,一团乱麻。反正睡不着,不如找个网友聊聊天。这么晚了,鱼妹妹仍然在线,定是和自己一样,心事重重吧。
福尔摩斯:在吗?大侦探呼叫美人鱼!
受伤的美人鱼:呵呵,在呢。
福尔摩斯:那啥,为什么还不休息?
受伤的美人鱼:这话应该我来问你才对。
福尔摩斯:我在为一件案子而苦恼。
受伤的美人鱼:我在为要不要和你见面而苦恼。
福尔摩斯:还没决定呢?
受伤的美人鱼:是啊,纠结。
福尔摩斯:你想多了,我不会嫌你丑的。
受伤的美人鱼:你才丑呢!我可是大美女一个哦。
福尔摩斯:不信。发张靓照让哥哥瞧瞧。
受伤的美人鱼:哼,才不呢。
福尔摩斯:这个请求被拒绝N多次了,你于心何忍?
受伤的美人鱼:这样才有神秘感啊,如果真的见了面,可能就会失去兴趣了。
福尔摩斯:话说,我本来对你也没兴趣——
受伤的美人鱼:讨厌讨厌讨厌!!!
福尔摩斯:鱼妹妹,咱们从第一次网聊到今天,也有老长时间了,你却从来不肯透露真实姓名,甚至在哪上班都不跟我说。我认为没必要刻意保持所谓的神秘感。一,我不贪你的钱;二,我不图你的色。我是诚心想跟你交个朋友。不管酸甜苦辣、喜怒哀乐,我愿与你一起分享。
受伤的美人鱼:……我很感动!之所以隐瞒姓名住址,是想给自己留一点余地,我不想赤祼祼地面对你,哪怕隔着电脑屏幕。你能理解我的感受吗?
福尔摩斯:理解。你是个太缺乏安全感的女人。
受伤的美人鱼:嗯。或许吧。
福尔摩斯:回答我,你的心中还有杀意吗?
受伤的美人鱼:有,而且很强烈。我已准备好了家伙,明天就动手。
福尔摩斯:什么家伙?向谁动手?
受伤的美人鱼:可以致命的家伙。向一个该死的人动手。
福尔摩斯:妹子,三思而后行啊。
受伤的美人鱼:我决定了的事,从不后悔!
福尔摩斯:你毁了她的同时,也会毁了自己!想清楚。
受伤的美人鱼:我得不到幸福,她也休想得到。大不了同归于尽!
福尔摩斯:简直是疯了。
受伤的美人鱼:你就当我疯了吧!
***
关掉电脑,余梁头痛欲裂,没来由地烦躁。
鱼妹妹没疯,他倒是快疯了。
翌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隔着玻璃窗洒进房间的时候,余梁还在呼呼大睡。楼下的叫喊声惊醒了他的美梦。扒开窗户一瞧,一车,两人,于风中伫立。
黄曼和李乔正仰着头,朝他笑。
一番洗漱。胡子刮了刮,领带紧了紧,警帽正了正,然后飞也似的冲下楼去。
“早哇,二位!”余梁傻笑着问好。
“不早啦!”黄曼嗔怒,“太阳晒屁股了,还要不要抓捕许跃了?”
“众里寻他千百度,不如让阳光晒屁股!哈哈——”
“晒你个大头鬼!”黄曼作势踢他。
“时间紧迫,你们甭拌嘴了,快点上车吧。”
李乔钻进车里,发动引擎。
两个小时后,警车穿过一片芦苇荡,停了下来。
面前一条大河,又宽又长。河水清澈见底,鱼儿成群结队,像接受检阅一般游来游去,蔚为壮观。
三人下车,探勘路况。靠岸的一艘渔船里,走出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较为年轻,身着中山装,梳着大背头,走起路来慢慢腾腾;双手紧扣,放在微微隆起的肚子上。领导范儿十足。另一位模样似船夫,头戴斗笠,皮肤黢黑。
两人走到近前,中山装先介绍自己,说是芦苇村村长,昨晚接到上级通知,要全力接待三位警官,积极配合警方办案。
“这位是船家。”村长笑迷迷地说,“三位请放心,我和船家是健康的!过了前面这条河,就是芦苇村了。起风了,咱们上船吧。”
***
“最近村里有没有陌生人出现?”余梁直截了当地问。
“有。”村长不假思索地说。
“一个胖子,姓许?”
“对,是他,他叫许跃。”
余梁三人击掌欢呼,成功近在眼前。
“冒昧问一句,村里的人,你都熟吗?”
“说实话,不太熟。”村长望河兴叹,“唉,这个官不好当啊,我几次想调离,几次受阻。领导说,这是对一个干部爱岗敬业的考验,你可不能掉链子!”
这时候,渔船行至河流中心,河面上突然刮起一阵旋风,整条船被风带着旋转了一圈,三百六十度!船家和村长似乎见怪不怪,渔船恢复正常行驶时,他们面不改色,若无其事。余梁趔趄了一下,右手支着身体,才不至于摔倒。
黄曼和李乔不幸倒下。
李乔的头磕在了船板上,帽子掉地,差点被风吹走;黄曼看上去没事,站起来后,手捂嘴巴,似要呕吐,身子摇晃,似要再倒下。余梁见状,立即敞开怀抱,拥住警花,同时一只手扬起,轻轻拍打她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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