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烧得只剩一个空壳了。”刘主任傻乐道,“我见没人要,扔了怪可惜,就把它卖给收破烂的老朱了。”
“老朱呢?”
“回湖南老家了。”
余梁有点想哭:“那晚,火烧起来的时候,是你最先发现的吧?”
“应该是。”
“房子先烧起来的还是车子先烧起来的?”
“你这么一问,”刘主任摸着下巴,沉思道,“我倒觉得事情有点古怪了。”
“怎么个古怪法?”
“我和村长招呼村民冲进院子里救火的时候,我特别留意了一下,那辆汽车就停放在柳树下面,除了四个轮胎干瘪无气,其他地方完好无损。然后大家跑来跑去,提水灭火,谁都没留意汽车的情况。结果你猜怎么着?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汽车也着了火,熊熊燃烧啊,人都没法子靠近!”
“有人混进了村民的队伍,表面上是救火来的,实际上火上浇油!”
“是啊,事后我也曾这么想过,那个神秘人并没有离开,一直隐藏在暗处,他伪装成村民,变着法儿的整许跃,想把他至于死地。他混进了救火人群,就是想亲眼看到许跃被活活烧死的样子,结果许跃躲进了水缸,谁都没见着他。神秘人不甘心,一气之下把汽车也给烧了。那晚火光冲天,场面混乱,没人注意他,所以他才能得逞。”
余梁点点头,目光转向扒完饭的许跃,他看许跃,许跃看他,他盯着许跃的眼睛,许跃也盯着他的眼睛。大家屏气凝神,良久无言。
“哈哈哈——”余梁大笑。
“哈哈哈——”许跃也跟着大笑。
“我走了。”
“我走了。”许跃鹦鹉学舌,重复余梁的话。
余梁贴进黄曼,在她耳边低语:“他不是疯了,而是傻了。”
许跃有样学样,但没听见余梁的话,他扑在村长耳边,叽里咕噜说了一堆谁都听不懂的话,然后直起身子,后退一步,嘻嘻哈哈地乐。
“时间不早了。”余梁低价头看看手表,对村长主任说,“谢谢你们的热情款待,我们还有两个小时的车程,得赶紧回去复命了。”
村长说:“我就不留你们了,以后有时间来芦苇村做客!”
余梁笑笑,走到许跃跟前:“把手伸出来。”
许跃下意识地伸出双手,还没等放下来,余梁迅速将一幅明亮的手铐铐在了他的手腕上,然后说:“假做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到底是真是假,是有是无,很快就会见分晓了。”
许跃大声嚷嚷,极力挣脱。
余梁一记闪电般的右勾拳落在他的脸颊上,他很配合地昏倒了。
“收队!”
***
村长主任前方带路,黄曼居中,余梁和李乔架着昏迷的许跃走在最后,一行人来至在村口河边。船家见他们过来了,马上支起长篙,调转船头,风吹云动山不动,水移船移岸不移。很快,小船停泊在众人脚下。
余梁等人上了船,与村长主任拱手告别,船家吆喝一声:“列位坐好啦,开船喽——”
小船便顺风而驶,顺流而下。不算宽敞的船舱里,李乔专心守着许跃,余梁和黄曼并肩而坐,窃窃私语。微风轻拂,芦苇沙沙,夕阳无限好,黄昏快来临。
“大黄,”余梁笑道,“家里的煤气快用完了吧?”
“嗯,快了。”黄曼摘下警帽,让挽住的头发披散开来,“你想干嘛?”
“我能干嘛,帮你换煤气啊。”
“真心吗?”
“百分百啊,难不成我还憋着坏心眼?”
“我看你就是憋着坏心眼!”黄曼娇嗔道。
“冤枉啊!”余梁高举双手作投降状,“我上回给你帮忙,一顿饭都没让你破费啊!”
“怨我吗?我留你吃饭了,谁让你那天有事儿来着。”
“有事是借口,你还真信了,我是不好意思。”余梁捂着嘴嘿嘿傻笑。
“天呐!”黄曼仰天长叹,“全局最有名的厚脸皮居然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不信拉倒,这回帮你干活,你可得管饭呀。”
“嗯,看你表现吧。”
“不会吧?”余梁很认真地批评道,“你这是典型的奴隶主思想、大小姐做派!”
“是啊是啊,”黄曼一脸骄傲,“在你面前,我永远是奴隶主,永远是大小姐!实话告诉你,想做我奴隶的人多得很呢,竞争很惨烈的!”
“我有优势我不怕。”
“啥优势?”
“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余梁摇头晃脑地说。
“喂喂喂!”黄曼气得真跺脚,“明知道本姑娘没有文学细胞,偏又整些诗词给我听,什么意思啊你?”
“就是这个意思——”
余梁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在黄曼面颊上亲了一口,随即跳开,像个顽皮的孩子一样,让黄曼开心的愤怒无处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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